“盛兄……”卫衍声气缓慢地启声道。
“……”盛景聿面色一滞,斜了他一眼,“不敢。”
卫衍不在意他的冷脸,继续说道:“世事难料,也许在盛兄眼中,我这样从来身不由己、连身份名字都做不得主的人,任何承诺都是空枉。但我还是要说。倘若她不愿意嫁我,我不会逼她,也不会另娶,我会等到她愿意嫁我的那天;倘若她嫁我,当然是正妻,且我不会再纳旁人,必不叫她后悔。盛兄所说皇位之事,也许盛兄不信,但我从未想过要坐那个位置,若当真最后一纸圣旨扔到我面前,抗旨不遵又何妨。”
“又何妨?”盛景聿听着听着气笑了,“你为了她抗旨不遵,难道不是让她受天下人议论?”
卫衍薄薄的眼皮垂下去,神色显得冷淡而执拗:“我不负她——谁敢议论到她跟前,杀了便是。”
前头好一番冠冕堂皇、襟怀磊落的说辞,然而说到底,他就是非要她。什么“倘若她不愿”,都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端王殿下,你还真是……”盛景聿咬牙,“厚颜无耻”四个字不足以概括卫衍不要脸的程度,也不足以表达他怒火攻心的心情。
突然,盛景聿提腿一计横扫,长腿直朝卫衍胸膛踢过去。
盛媗悄悄找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盛景聿这一脚带着怒气,毫不留情,以卫衍的身手,却也可以避开,但卫衍抬眼看见盛媗来了,电光火石之间念头一动,当即躲也不躲,生生受了盛景聿这一脚。
然后,卫衍就飞了出去。
盛景聿:“……”
“殿下!”盛媗大叫一声,连忙冲过去,搀扶起卫衍,“殿下,你没事吧?!”
“没事……”卫衍捂着胸口气弱道,半靠在盛媗身上。
盛景聿:“……”
盛媗转头看盛景聿,气呼呼道:“哥!你怎么打人啊!”
“……”盛景聿看了某个捂着胸口装腔作势的人一眼,沉默两息,忽然抬手到嘴边,掩唇咳嗽了两声,“咳咳……”
“哥哥,你……”盛媗皱眉,顿时有些凌乱。
盛景聿摆摆手,声气不稳道:“旧伤罢了。”他沉了口气,看向卫衍,一脸的耿介忠直、惴惴谦卑,“适才与殿下切磋,失了轻重,是臣冒犯——咳咳,还请殿下恕罪。”
卫衍:“……”
盛媗顿时心疼起受了三年苦的哥哥,一脸心酸地转移了阵地,忙搀扶着盛景聿:“哥哥你没事吧?你身上的伤得养着,怎么还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