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真打。
盛景聿问:“殿下当真是真心求娶媗儿?”
卫衍沉默如风,架住盛景聿迎面送来的一掌,呼吸不乱:“自然。”
盛景聿手掌猝然掠倒,去掀卫衍脸上的面具:“那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媗儿?”
卫衍心下一惊,疾退一步躲开了盛景聿的手,站定后目光紧紧锁着他。
盛景聿眼明心细,多谋善断,他知晓端王身世,又从卫府禁院横匾的那一朵夕兰花上看出了端倪,心中对卫衍的双重身份已有猜测,此时观卫衍眼色,他更加有了答案。
盛景聿:“殿下说是真心,却在舍妹面前连面具都不敢摘,殿下若娶了舍妹,难道打算一辈子戴着面具和她生活?”
“当然不是。”卫衍立马皱眉道。
“那殿下打算什么让她知道?”盛景聿问。
卫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他或许卑劣,但从不认为自己怯懦,直到此刻,他几乎要脱口而出“等成婚就告诉她”,话到了舌尖,又被他咬了回去。
等成婚了告诉她,难道不是在等生米煮成熟饭吗?
他怕她生气,怕她再也不理他,所以卑劣地想用一纸婚书画地为牢,先将她困于其中。
然而细想想,盛媗那样的人,又岂是一纸婚书能困住的?
他不过是见大厦将倾在眼前,临阵退缩地想能拖一日是一日。
卫衍良久没说话,盛景聿冷道:“你是堂堂端王殿下,原本皇上就不愿意你和媗儿成事,你若娶她,将来她若知道真相不肯原谅你骗她,想要和离,她离得了吗?”
卫衍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盛景聿紧跟道:“你到时肯放她吗?”
卫衍:“……”
“再者,”盛景聿道,“听媗儿说,皇上要给殿下兵权,这意味着什么,我与殿下都心知肚明。殿下如今求娶,是要媗儿为正妻还是为侧室,若为正妻,将来是否要立她为后,若为后,殿下的后宫还要纳多少佳丽去分她的夫君——这些,殿下可能答我?”
“……”卫衍长久地沉默了。
他想说,他不会做什么皇帝,盛媗必是他唯一的妻。
可上嘴唇碰下嘴唇,从来是最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