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贵妃落泪她就知道了,她的事到底是没有瞒住的,只是也不知道贵妃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贵妃没有责怪她,也没有同她说话,只从看到她开始,没有停过泪。
她见贵妃这般难受,又能说什么呢,贵妃的身子本就不好,叫贵妃哭得多了,只怕更伤着身子,顾媖大抵也是怕这事,所以给她使眼色,让她不必留了。
她同长孙曜的事,她暂住东宫的事,自然没与同贵妃说上一句,恐怕整个毓秀宫,也就顾媖知道她的情况。
但她也知道,这些外头的话,顾媖是向不与贵妃说的,况且,她与长孙曜的事,也不是能说的,她从天牢出来暂住东宫快一个月了,也不过才几人知道,这个消息叫人封了,她猜得到,一半是长孙无境做的,一半是姬神月做的。
她深深吸了口微凉的空气,纵然她知道,她从不是贵妃真正需要的,就如同顾媖所言,贵妃要的,一直以来都只有长孙无境。
她从小就知道,贵妃深深爱着一个男人。
一个女子未婚生子是难以被世人容下的,但贵妃还是为那个只有几日相处的男人怀了孩子,生下了孩子,即便十几年来都没有一点消息,即便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回来寻她,她也没有过一点的怨言,一直相信那个男人会回来带她走。
贵妃在她面前,对那个男人——长孙无境,从来只有好话,为长孙无境解释一切。
面对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是个女儿,还不是自己的女儿,这样残忍的事,谁不会崩溃。
她看向身侧倚窗坐着的长孙曜,对上长孙曜乌黑深邃的眸子。她太清楚长孙曜的性子了,长孙曜都能逼得长孙无境在她面前赔礼道歉,又还有什么做不得的。
“贵妃没有怪我,我也没事,只是贵妃太难受了,我怕她伤了身子,就不多扰她了,你不要因为我对贵妃动怒,你以往如何看的贵妃,以后便还如何看贵妃。”
“好吗?”她望着他深切请求道。
长孙曜低首吻她披散的发,声音微变:“好。”
他将她搂过来,久久地看着她:“孤永远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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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想同人说说话,却发现这毓秀宫里,竟没有谁是能说几句贴心话的。
一直以来,她所亲近的竟只有她的长姐,也便是陛下纵许,让她长姐长留在宫中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