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家人,除了荣宁二府那些,水溶也只知道零星几个,印象最深的也就一个贾芸。
丁嵩摇了摇头:
“到底之前耽搁了,科举是不成的,但是这几个都还算机灵,王爷您难免的产业越发的多了,找一些人跑腿还是有必要的。
而且,若是我没猜错,对于贾家这样的勋贵,还有王家这样的上皇旧臣,陛下如今的态度也很是犹疑。”
水溶深表赞同:
“北静王府,是父王上交了兵权,才有了我如今的闲适。
南安王府,霍家死死把着西海沿子不放,对海关也是多次伸手,陛下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了。
我虽然和其他三家王府拉远了距离,但在外人看来,四王八公就是一体。
尤其在大部分文官看来,勋贵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北静王府自来是勋贵里的领头羊,哪怕我不想管,到时候其他几家若是出了事,怕是也得来求告。”
丁嵩叹了一句:
“到底是先王爷看得明白,对王爷你也爱护,为了你的平安,手上的兵权也是说舍就舍了!”
父王永远是水溶心中最温暖也最得意的一块。
“嗯,我是个幸运的,在亲缘方面很是有福分,所以我常常想,自己多吃点亏也无妨的。
更应该多做一些善事,多积一些功德才行。
毕竟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我已经得到那么多了,亲情爱情友情都没有什么缺憾,我很怕福气用尽了呢!”
才怪了,水溶心里说道,没有人能让他吃亏,大不了他多积攒功德就是了。
丁嵩眼含笑意的望着水溶:
“水溶可不要如此妄自菲薄了,你如今的荣华都是前生积累的福德,同时,亲朋爱护,朋友真挚,也是因为若渊你值得。 穿越崩坏的我有点慌
以真心换真心,若非若渊你真诚待人,又怎么得到如此多的人爱戴和拥护。”
水溶忍不住有些脸红,脚趾快要把车厢抠出洞洞来了。
心里的小人捂着脸无声的呐喊:
别夸了,别夸了,孩子受不住了!
丁嵩自然知道水溶脸皮薄、经不得夸,适可而止的画风一转: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些老牌勋贵确实已经成了大晟身上的脓疱了。
但是一股脑的都挤掉,也容易人心不稳,陛下恐怕也会被人说一句刻薄寡恩,毕竟勋贵可是元武陛下承诺过的与国同休。”
水溶叹了口气:
“一个国家重要的是文武平衡,四王八公都是老牌的勋贵,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若是动了太多,朝中的文官就无人压制的住了,只靠我一个可不成。
如今正是陛下积极改革进取的时候,文官的力量本来就有抬头的趋势,为了变法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陛下也不能太过打压他们。
所以为了文武不至于失衡,勋贵还真是必不可少的。
文官压过武将是个什么结果,前宋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勋贵衰落又是什么下场,前朝的活生生例子就在那杵着呢!”
丁嵩从暗格里拿出冰镇的西瓜汁,还有精致的小琉璃盏,给水溶斟了一杯。
“但是就这么放任不管,让这些已经烂透的世家大族继续他在朝廷的身上吸血,陛下怕是也不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