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虽然知道皇帝是为了改革的大计暂且把谢锋和这吴德仁调入京城,水溶可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人高升。
之前是没有机会,如今吴德仁自己把把柄送上门来了,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拿下了他,正好可以断了谢锋一臂。
“吴大人,哦,瞧我,这里有两位吴大人,希望你们识趣一点,别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本王的胆量!”
北静王的威胁吴德仁不敢不信,这可是个能把人活剐了的狠人啊!
见吴德仁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水溶轻轻的一挥手:
“凡是胆敢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吴德仁强忍着怒气看着那几个可恶的文人被救走,看着手下人被看押起来。
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得偿所愿了,正准备拂袖而去,就见水溶脚步一动,将人拦了下来。
吴德仁不禁皱眉:
“北静王,你还要做什么?
莫要得寸进尺,本官也不是好欺负的!”
“动手,拿下!”
陆柏闻言立即带人将知府吴廉看押了起来,吴廉身边的几个心腹想要阻拦也被陆柏一刀砍了。
水溶一时有些侧目,没想到这陆柏平时唯唯诺诺,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手起刀落就是几条人命,根本看不出之前从心的样子,果然,就算表面是个胆小的,能当锦衣军的,其实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而陆柏其实是想开,或者说已经摆烂了,反正有北静王背锅,他一个小虾米听话办事就得了。
反正奉命站出来拦截拖延的时候,该得罪的都已经得罪了。
只有弄死了吴德仁一伙,他才有可能活下去。
吴德仁被血光刺激的面色一白,见北静王亲自拦在他面前,总算意识到今日这北静王大动干戈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原来他才是那个猎物!
“北静王,我是堂堂布政使,从二品大员,你没有权利对我动手。”
水溶面上闪过一阵惊喜之色,嘿,他等这一刻好久了!
水溶从怀里掏出一张密旨,低声念道:
“江南一旦有变,准许北静王水溶便宜行事!”
水溶凑近了,在吴德仁边低语:
“吴大人,什么是便宜行事你应该懂的吧?”
吴德仁嘴唇微微翕动,目眦欲裂,赤红着眼睛,脸上都是郁色:
陛下,陛下就这么信任北静王吗?
这不合理!
陛下真是害的他好苦!
亏他当初还嘲笑甄家无能,如今却步了甄家的后尘了。
如今猝不及防之下被北静王找借口看押了,尤其还有个吴廉在,怕是很多证据都来不及销毁。
早知道,早知道就——
吴德仁又想到谁能早知道啊!
没想到北静王竟然这么手段粗暴,却意外的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
荷香院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作为一个众所周知的娱乐场所,荷香园的营业时间可想而知,就和那夜猫子一样,晚上眼睛锃亮,白天回房补觉。
所以在众多士兵闯进来的时候,别说警惕了,大多数人才刚出了梦乡,连个反应都来不及有。
“仔细搜,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矮油,官爷~
哦不,兵爷~
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们荷香院可都是遵纪守法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荷香院的妈妈和管事一脸惊慌的上前阻拦。
柳湘莲直接狐假虎威,掏出一块令牌说道:
“锦衣军办案,是不是误会你们到大牢里再说吧!”
一旁的其他麒麟卫都一脸憋笑的看着柳湘莲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们这一行人里可是半个锦衣军都没有,就连牌子也是临走之前拜托主上借的。
队长竟然敢甩锅锦衣军,也是狗胆包天!
不过,这扔黑锅的动作这么丝滑熟练,怪不得人家能被主上委以重任,成为这次的领队呢!
柳湘莲很轻易的就从无良同僚那木头脸中看出了他们丰富的内心戏。
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他这是为了谁啊!
若是不甩锅锦衣军,难道要让别人知道他家主上堂堂一个王爷派兵去抄青楼吗?
虽然这都是为了国事,但是这事他说出去不好听啊!
听了柳湘莲的话,那几个管事大惊失色。
他们这干青楼买卖的虽然不那么干净,但是也不至于直接招惹上锦衣军吧!
随着军卒四处搜查,荷香院里的人都被一一赶出来,聚集在大堂上。
屋中也被四处仔细翻找,看着青楼那些人的事情不用柳湘莲操心,他见那些兵卒迟迟没有进展,干脆亲自出马对各个房屋中进行搜索。
几个麒麟卫伪装的王府护卫按照往日的经验之间那些士卒搜查,从字画到花瓶等各种摆设,到一寸寸敲打墙壁寻找暗室。
柳湘莲看了一圈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们麒麟卫和锦衣军前前后后都派人查过这荷香院,但是无论是派人远远的盯梢还是扮成青楼的恩客来消费,都没发现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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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柳湘莲的经验来看,这荷香院一定是有密道的。
不过方面几里之内都有他们的人把守,这次又是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之下,几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抗就被拉了出来。
所以若是有什么问题,一定不在这些他们常规查探过的地方。
柳湘莲回忆了一下他去给青楼里小姐姐们送温暖的过往经历!
咳,作为麒麟卫,他这都是为了任务,所以虽然喝点小酒,点几个美女,看看舞蹈听听去,但是过程还是很健康的。
所以若是有一个地方是他没查探到的,那就只有——
想到水溶曾经给他讲过的故事,柳湘莲像目光看向了小姐姐们的床铺。
出于谨慎,柳湘莲顶着同僚看变态的目光把床上的铺盖掀起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敲了一遍。
这床不对!
柳湘莲忽然意识到,床下是空的。
千工床
不是床下正常木板空腔的那种声音,而是那种更空荡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