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司徒恒还是金铭都愣在了原地,他们没想到北静王在御驾前就敢如此行事,丝毫不顾忌名声。
金铭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永安帝这还是第一次直面有人死在面前,顿时油然而生一股尿意,但瞬间之后他又挺了挺胸膛,因为自己之前的胆怯有些恼羞成怒。
如果不是那朝后倾斜的身体,还真以为皇帝有多镇定呢。
还是何必知抖着腿挡在了皇帝面前,壮着胆子强撑着质问道:
“大、大胆,北静王,陛、陛下面前,你、你是要造次吗?”
水溶看了看鹌鹑一样的金铭和安静如鸡的皇帝,心中一阵讽刺。
这皇帝的胆气甚至不如身边的一个太监。
“陛下!”
水溶平静的告罪道:
“臣一想到有这种背信弃义、品行卑劣的小人在陛下身边,就一刻都不得安寝。
一时情急忍不住用了些过激的手段清君侧,陛下您不会怪罪吧?”
水溶的礼仪姿态看起来还是那么赏心悦目,一丝不苟,永安帝却仿佛看到了那谦恭之下深藏的傲然和霸道。
这是请罪吗?
他怎么看着更像是算账呢!
司徒恒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脸上。
背信弃义、品行卑劣,这一句句哪里是在说柳芳,明明是在指桑骂槐。
柳芳这个推人挡刀的该死,他呢,他这个推人挡箭的皇帝又该如何?
但是一想到城外的几万襄宁铁骑,永安帝瞬间就从心了。
北静王这厮都踏马说出清君侧了,朕要是怪罪,下一个被清的是不是就是朕?
“不,是柳芳那奸贼蒙蔽了朕,爱卿是为国锄奸,实乃忠良之士,何罪之有?”
水溶告退之后,没几步,金铭就撵了上来:
“北静王,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我就托大说上一句,你如此跋扈无礼,实在不是为臣之道啊!”
知道托大了,怎么不闭嘴!
“我还以为辅国公会自己躲回屋里,暗暗窃喜呢!
毕竟本王可为辅国公除掉了一个绊脚石。”
没了柳芳,皇帝想要拉拢四王八公,就只能从金铭这里入手了。
“心中有佛,所见皆佛。
心中有魔,所见皆魔。
都说以己度人,难不成是辅国公生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不然怎么会红口白牙的给本王扣帽子呢?”
“你你你——”
金铭被这几句话气的头昏脑涨。
“你看看,你看看,金世叔,你身体这么不好,还是放下手里的活计,善加保养为上。”
金铭已经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还差一点,就能够集体吃席的程度。
周围的侍者手忙脚乱的上前扶着。
等金铭缓过神来,北静王早就没了踪迹了。
……
【静静,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嘎掉皇帝,原地造反呢!】
水溶呵呵一笑:
“人都是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你对他宽容,他把宽容当做是软弱好欺。
你手段狠辣凌厉,不讲半点情面,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是人性!”
小青冒出蚊香眼来:
【人类好复杂!
反正静静你别忘了,不可对皇帝出手,尤其是使用咱们地府通的手段。】
水溶望了望天边的霞光。
金乌只要略显出颓势来,那离彻底的谢幕就不远了。
若是皇帝不能轻易杀,那只要让他不是皇帝不就成了?
伸手握住霞光,水溶将这个念头深深的藏在心底,这个小目标可不容易,他也该早早的预备起来。
……
见水溶身上似乎没什么伤,林如海这才放下心来。
“咱们北静王爷地位高贵,我这个师父哪里教的了你?”
水溶挠了挠头,他又怎么惹到师父了?
“师父,没有先来探望你和昀弟,是我的不是!”
林如海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这徒弟咋越大越不灵光了。
“不能因为小情而忘大义,老夫何时挑拣过这个?
我说的是柳芳之事。” 六零养仔仔从心开始
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