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龙体不适,还是少饮为宜。”祁翀担忧地看了承平帝一眼,好言劝道。
承平帝神色复杂地看了祁翀一眼道:“你呀总是太过宽仁,御下过宽则容易让人视为软弱可欺,这不是好事!”
祁翀心知承平帝所言有道理,但不明白承平帝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只能唯唯诺诺。
“姑母那封奏章,其实是你的意思吧?”
“回陛下,是臣的意思,也是姑祖母的意思。臣自幼在姑祖母身边长大,自然最是明白她老人家心中所想。”
“你知道朕为何想剐了简泽吗?”承平帝没等祁翀回答,又继续道,“不是因为他想谋反,而是因为对长姐的死,朕心有愧疚!长姐的生母是父皇的第一个女人,是大婚前皇祖母赐给他的试婚宫女。本来试婚宫女是不允许留下子嗣的,可不知怎么避子汤失效了,于是便有了长姐。可那宫女本来年纪就长于父皇,很快便年老色衰了,出身、位份又低,母后忌讳她是父皇的第一个女人,也不喜欢她,所以她们娘儿俩在宫中过得并不是太好,若非父皇没有其他女儿,只怕大家都会忘了宫里还有位公主!也正因为如此,父皇也好,朕也好,皇兄也好,平常对她都不大关心。当年长姐有一次入宫恰好遇见了朕,她那天是来求见父皇的。朕其时正跟着简泽在军营中历练,也曾听他提起家中妯娌不和、争风吃醋之事,便觉得长姐好不贤惠,我将来娶妻可不要娶这样的。因此那日在宫中见到她,只道她又无事生非,加之当时父皇也在病中,朕便跟她说不要因为家中琐事再来烦父皇,她闻言后伤心地离去了。朕当时只惦记着明日要如何在校场上赢下比试,完全没有注意她憔悴的容颜。唉!如今想来甚是后悔啊!当时朕但凡对她多一分耐心,可能便不会受简泽蒙蔽,她也不至于无辜枉死!”承平帝说到悲愤处,以拳重击御案,手指关节处顿时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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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陛下,您受伤了!”荣庆惊呼一声,连忙去找白郾。
祁翀也没想到承平帝情绪如此激动,微微有些惊讶。按照他的看法,世宗皇帝实在不算一位好父亲,哪有父亲在自家女儿受了委屈的时候不给女儿撑腰的?至于承平帝和他的父皇延佑帝,也同样不是好弟弟,如今在这里义愤填膺也好、悔恨交加也罢,又有何意义呢?人死不能复生,早干嘛去了!
可腹诽归腹诽,表面上祁翀还得好言劝慰着。抛开君臣关系不谈,毕竟这也是长辈的过失,他这个做小辈的总不能说祖父、父亲做的不对吧?
好不容易等承平帝恢复了平静,只听他继续道:“对简泽的处置便依你吧,枭首弃市——这是朕的底限了,想要全尸那是不可能的!至于简嵩,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免他一死,流放西北,到军前效力吧!其他人你们依律处置即可,不必再来回朕了,朕懒得听那些破事。”
“臣遵旨!”到底让简嵩逃脱一死,祁翀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失落的。
“另外,关于你的婚事,朕知道你受德甫的影响,对杜鹤寿印象不佳,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家那闺女跟你还是挺般配的。”
“陛下觉得合适自然便是合适的。”
“嗯,退下吧。”
“臣告退!”
祁翀退下后,白郾进殿为承平帝包扎了手上的伤口。承平帝心中突然隐隐有些不安,祁翀在亲事问题上似乎过于顺从了,难道他就真的这么无所谓吗?
“荣庆,传右相梁颢午后觐见!”
出宫的路上祁翀不出意外地又“偶遇”了吕元礼。
“奴婢给殿下道喜了!”
“哟,吕都知这是已经知道了呀?”
“明日到相府的使者正是奴婢,自然是知道了!——晋王得了魔方,果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