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吓坏了,以为二叔疯了,惊叫着跑了出去。我的叫喊声引来了父亲,他似乎对我出现在二叔房中很是意外,一再追问二叔有没有跟我说过什么。我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撒了谎,将二叔的遗言隐瞒了下来,父亲这才放过了我。
二叔死后,父亲跟韦氏之间的来往就更加频繁了,府里渐渐地就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来了。我这时才隐约明白了二叔死前那番话的意思,母亲、二叔都是被我父亲害死的!
我去质问父亲,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我故意趁父亲去韦氏房里的时候进去捣乱,得到的依旧是毒打!如果不是小姑姑数次维护于我,我早就被打死了!
他们知道瞒不过我了,索性便不瞒了,干脆明目张胆地搬到了一起住!府里下人但凡敢有多嘴的,一律打死!
大概是嫌我碍眼,父亲直接将我赶到了府中最偏僻的一处小院中居住,我原来的住处则归了简崮。渐渐地,府里的下人也都明白了,二公子简崮才是老爷的‘亲儿子’,我这个嫡出的大公子其实是后娘养的。于是,各种势利眼纷纷登场,在吃穿用度上极尽克扣之能事,还是小姑姑每每出手相救,从她有限的用度中省出了一些给我,这才让我没有被饿死、冻死!”
听完简嵩的讲述,祁翀沉默了良久。很难想象年幼的简嵩是如何在一个充满敌意、孤独无助的环境中长大成人的,不得不说,他的疯狂自有其疯狂的道理!
“你的武功是如何练出来的?”
“如海师父每隔几日便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府中教授我武艺,我住的偏远,平常也没人到我那里去,是以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人发现。也是师父教给我隐忍,他还嘱咐我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会武功,否则父亲一定会对我更加防范。他说我的那些报复父亲的小把戏根本起不了作用,只能为自己招来灾祸,他让我先好好练功,长大了有本事了,报仇的几率便会高许多,否则大仇未报我自己先丧了命,岂不可惜?”
“简崮也是简泽之子?”
“大概是的,否则,二叔怎会说自己断后了呢?”
“如海是什么来历?”
“我只知道他是少林出身,对我不错。”
“前几日庞家庄袭击碧玉是谁的主使?”
“是我让如海师父做的。”
“申东观是你的人?”
“是!”
“浊水之上带队袭击大长公主之人是谁?”
“他叫项充。”
“他们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们是我请来助拳的江湖人,我出事以后他们估计早跑了。”
“你跟谢宣是何时勾结在一起的?”
“谢宣?”简嵩毫不犹豫地否认道:“我没有勾结谢宣,不明白殿下你为何有此一问。”
“你没有勾结谢宣,他为何要在城门口帮你拦截证人?”尽管简嵩坚决否认,但祁翀并不相信这番鬼话。
“此事我不知情。”
“谋反这件事——你今后还会改口吗?”祁翀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指谁是主谋?哈哈哈,当然是我父亲啦!我可是个大孝子,一切都是遵从父命而为,调兵令也是父亲大人亲手所签!关于母亲之死,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毕竟我当时只有五岁呀!我只知道二叔死的很惨、很惨,放进棺材里的时候尸体都还是蜷缩成一团的,掰都掰不开!至于你们怀疑他是怎么死的,那就去查好啰!哈哈哈哈......”简泽得意地放声大笑。
祁翀轻叹了口气,让人将他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