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完祁翀吃饭,韩炎又赶紧返回门房,喊过来几个小厮抬着装着十万贯钱的两个大箱子送去了慕青母子居住的小院。
“十万贯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送韩炎出门的时候,慕青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唉!要不怎么说当官好呢?这要是靠走镖,怕是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这下好了,骆宁的老婆本儿、欢欢的嫁妆都有了,你以后也不用再为生计担心了!”韩炎今日心情不错,也难得的说笑了两句。
“是啊!”慕青笑道,她的目光突然在韩炎身上停滞了一下,望着韩炎身上灰色的锦袍奇怪地问道:“韩大哥,你怎么穿的跟那位吕都知差不多啊,就是袖口差了两团花,要不然准让人当成宫里的内侍!”
韩炎脸色变了变,尴尬地张了张口:“我......我......我本来就是啊!”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青神色微微一怔,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脑子里不断盘旋着韩炎这句话——我本来就是啊!
是什么?是内侍?是阉宦?
一时间,慕青的脑子里嗡嗡的,她既觉得无比讽刺,自己喜欢上的竟然是个阉人!同时又暗骂自己蠢,面白无须,三十几岁不娶妻,又在殿下面前自称“奴婢”,这不是阉人是什么?殿下是皇子,从小在宫中长大,那么自幼伺候殿下的韩炎可不就是宫中的内侍吗?自己怎么就那么后知后觉呢?!
慕青魂不守舍地回到屋里,呆坐无语。
韩炎此刻同样心情复杂。慕青对他的心意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才好,如今这样也好,让她知道了真相今后便不会再在自己身上耽误工夫了吧!韩炎这样安慰着自己,心情却不由得失落起来。
韩炎回到殿前,靠在栏杆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师父,您怎么了?想什么呢?”
听到有人喊他,韩炎抬头一看原来正是柳恽。
“三公子来啦!殿下在大殿歇息,里边请。”韩炎迅速调整了情绪,将柳恽引进大殿。
“卑职静山军指挥使柳恽参见秦王殿下!”柳恽一身铠甲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
“快起来,我看看!”祁翀从王座上蹦了起来,一把拉起了柳恽,仔细端详起来。
柳恽最近个子又高了些,祁翀面对面看他的时候已经需要仰着头了。此刻他身着全副铁制札甲,盔顶红缨耸立,更显得高大威武。
“大哥,大表哥和常勇夫他们今日当值,就不来了,托我替他们道贺。我的新盔甲,如何?”柳恽不无得意地炫耀道。
“脱下来,我试试!”祁翀毫不掩饰自己的垂涎三尺。
“诶!师父,过来帮帮我吧!”
韩炎熟练地帮柳恽脱下了盔甲,又帮祁翀穿了上去。
祁翀得意的在殿里走了几步,可这一走便觉出不妥了,这盔甲太重了!他心里大致估摸了一下,这盔甲大约得有五六十斤的样子,虽然防护力不错,但是行动不便,机动性大打折扣。
走了几步后祁翀便大汗淋漓,不得不脱下来还给了柳恽。
“这盔甲太重了,军中不可能人人都如你这般孔武有力,一般的士兵别说穿不起这样的盔甲,就算穿得起也穿不动。”祁翀摇了摇头品评着这盔甲的劣势。
“这本来就是将军才能穿的,一般士兵有个半身甲就不错了,厢军很多士兵连半身甲都没有。”柳恽重又将盔甲穿回来,边穿边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得琢磨琢磨。”
二人正说着,方深甫匆匆进来回道:“殿下,晋王殿下到了!”
“请他进来吧!”祁翀吩咐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柳恽道:“老三,你先到里面回避一下!”
柳恽点点头转身从正殿后门出去了。
不多时,祁翎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便出现在了祁翀的面前。
“小弟恭贺王兄乔迁大吉!”
“二弟来啦!多日不见,最近可好?”
“有劳王兄记挂,都好着呢。听说王兄最近整治了城中的乞丐、流民,百姓人人称颂,连陛下都对兄长赞许有加,小弟听了也是佩服地紧呢!”
“哪里哪里!都是皇恩浩荡,百官用命而已!不说我了,你最近功课如何?太傅教的可都记住了?”
“太傅前几日病了,这段时间都是林内相在做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