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的手在袖子里骨节捏得发白。
裴知予也有一方帕子,他珍视异常。
只不过那上头的针法远不如这一方来得精细。
她原以为是个不打紧的物什,瞧着都有些旧了,便想着为驸马爷择个新的。
却不想,他虽收下了自己赠予的帕子,但从来不见他用过。
唯将那青鸟帕子依旧随身携带。
平阳也问过,但驸马说那是个寻常之物,他不喜奢靡,既然还能用为何偏要换。
公主殿下所赠的帕子一方就要好几金,他实在消受不起。
如今想想…
平阳觉得喉咙一阵阵地发紧。
哪里是消受不起帕子,驸马想说的,是消受不起自己才是。
一股子无力感涌了上来,她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南汐起身就揽住了她。
扶着人去屏风后休息。
她颤抖着拉着南汐的手:“南汐…原来他从很早开始便有所爱之人,是我一直将他困在自己身边。”
平阳啊…
即便到了现在,第一句开口顾及的还是裴知予是否会伤心难过。
南汐蹲下身子,抚着她的手背。
“可有什么想问的?”
平阳红唇微启,却发不出声音来。
南汐道:“我来问便是了。”
青女被这变故吓了一跳。
有些愣神地望向了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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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从屏风后出来,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在意。
“这帕子上的图案很像她一位故人的,故而神思恍惚,稍加休息便可。”
青女看着自己手上的帕子:“那这位故人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吧。”
南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着青女也不过是自顾自的一句感慨,她并非想要多探究他人的隐私。
“你这帕子可还有给过旁的人?”
青女思索一二后道:“这纹样并不时兴,若是说给过谁,那只有驸马爷裴大人了。”
温徇微拧了眉:“缘何给他?”
青女:“驸马爷常为公主殿下来绣坊挑选礼物,总是由我来介绍。
有一次店里客人不多,我便借着闲遐功夫练习。
驸马来时,便见到了我放在绣篓中的练习所用的青鸟绣花。
道是这刺绣新颖,想花钱买下。
驸马爷与公主殿下情笃,实在是令人艳羡,是我们绣坊的常客,这不是成品,怎好要价,我便将之绞下送给了他。”
她见桌旁的二人神色有些凝重,疑惑:“此事有碍?”
虞非晚将绣坊内的姑娘们保护的很好,故而青女对公主府的事是半点不知情。
此事明了,她与裴知予半分越轨之举也没有。
外头,有小厮来传话,驸马爷递了帖子想求见郡王。
屏风之后,“哐当”的一声,不知何物落到了地上。
南汐冷哼了一声,眸色深深,有些气恼地沉了声音:“将人请来,也无须走什么郡王爷的过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