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话一出。
无论是那孟子衿,还是元无忌等人,皆是猛地一愣。
片刻之后,他们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那道清丽中带着落寞的身影,不由得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这?莫非?萧兄是在打这个主意?
此事,他们还来不及细想。
想到那宫家人,他们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无非就是登船之后,这诗会之上会是何等议论之声。
在想到这般行事的后果后,几人皆是露出了一副吃惊和不解之色。
显然
萧宁的这个选择,远远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倒是那灵师师。
刚刚,萧宁展现出了太多不符合其纨绔身份的手段,可是呢?
从始至终,灵师师只是觉得好奇,觉得惊讶罢了。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发生太多的改观。
直到这一刻。
在听清楚了对方的意思后,她满目震撼的看向了萧宁,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暗道:
“不是吧!难道他真的想要,在这等情况下上那宫雪的楼船?”
灵师师的确因为这个男人,对宫雪的仗义之举没有些回应,而感到不快!
可她也从来没有真正的奢望过,对方可以做出这般举动。
正如她之前所想的,要做出这件事,实在是太难了啊!
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般抉择的!
这实在是需要太多太多的勇气和担当了。
元无忌这等人,在大尧已经算得上是很出众的青年才俊了。
可是,就连他,面对这等事都没有丝毫表示,没有仗义执言,反而做出了一副想要赶紧逃离,与之切割,不要让这等事缠上自己的样子。
这就更不要说,那纨绔萧宁了。
这种人,又怎么会有这般担当?
人啊,都是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啊。
灵师师就这般,死死地打量着这个男人。
就见萧宁的身影,已经轻轻走到了船头,接着就对那准备驶离的楼船,挥动了手臂。
灵师师是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声音,是如此的富有磁性,如此的动听。
他的声音,淡淡响起,在这文渊湖之上传响。
令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汇聚而来!
“宫姑娘,还请留步!这边楼船之上,已经是人满为患。若是不嫌弃的话,还望宫姑娘可以收留。”
“宫姑娘不是正巧缺少打场者么?若是有幸,还望宫姑娘可以给个席位。本王虽不才,但诗会这等事,重在参与嘛。”
???
!!!
灵师师眼睛直直的盯着船头,那个男人的身影。
这一刻。
她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影,变得陌生了起来。
变得如此的高大,如此的伟岸,如此的可靠,如此的令人折服!
元无忌、孟子衿等人张了张嘴,看起来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心中,是那无尽的震撼。
“子衿,我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个男人不一般了。”
灵师师轻叹了一句,低声道。
原本。
按照元无忌等人所想,在萧宁做出这番举动之后,现场应该是那铺天盖地般的骂声才对。
然而。
并没有!
在萧宁一脸无妨的走到了那楼船之上后,整个文渊湖之上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凝固了。
所有人都用那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萧宁。
整个诗会现场,第一次出现了这等,如此整齐的安静。
元无忌目光复杂,看着那道身影背着自己,一步一步,步履轻快的踏上了象征着骂名的那艘楼船,脸上突然觉得火辣辣的。
一直以来。
自己都自诩为正人君子,自己香山七子一直以自己的品格为荣。
可是呢?
今天,他们突然觉得,在萧宁面前,跟萧宁比起来,自己一行人是如此的伪善!如此的虚假!
如此的!令人不齿!
“哎,古人言,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然,今日萧兄之举,却是为了心中道义,为了报答搭救之恩,明知是危墙而故立!”
“这等品格,实乃令我折服!此等做法,方为真君子啊。”
元无忌感叹道,心中只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在这之前,他真的没有想过,萧宁会做出这般举动。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阿谀奉承之色。
他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跟其他的声望、身份、名节等其他身外之物,绝对没有丝毫干系。
说得清楚点就是,哪怕今日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那所谓的剑藏新岁!
就是曾经他们印象里的萧宁,那个纨绔至极,他们从来不曾看得起的萧宁,元无忌依旧会出此言。
这点修养,他还是有的!
元无忌说着,深深地对着萧宁离去的方向鞠了一躬。
神情肃穆,目光内尽是折服。
王案游、黄胜等人紧随其后,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就在今夜,终于,香山七子们对于萧宁,彻底放下了一切的成见!
其实,就在此之前,尽管萧宁展现出了太多超乎了他们理解的手段。
比如跟那李百万的关系,比如那深不可测的武学,比如那剑藏新岁的身份?
可是,他们除了震惊之外,对于萧宁除了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变得恭顺了一些之外。
内心深处对于萧宁的看法,并没有完成了个彻底的转变。
对于萧宁,他们惊讶是有的,不可思议是有的,但佩服绝对称不上。
最多了,就是在大人物面前,表现出来的谦卑罢了。
但此时此刻。
他们七人,没有一人是不真心实意的佩服萧宁的。
这一刻。
他们每个人,都对萧宁佩服的五体投地,自愧不如。
孟子衿的目光一直落在萧宁身上,眉眼弯弯似月。
这个男人,她早就爱上了。
如今看来,自己的眼光还真没错!
这个男人,值得!
这艘楼船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