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场面尽管和以往不太相同,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花元觉一直警觉的站在萧宁身后,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刘温良今日的装扮,看起来就不同寻常。
鬼知道,这厮想要干什么。
带着这等紧张地情绪,花元觉只是站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觉得满身疲惫,手中都是汗渍了。
终于。
酒过三巡后。
刘温良目光灼灼,眼神微转,似在追忆那如水流年:
“陛下可知,在下的生平?”
“哈哈,朕虽然不是琼州人,可琼北王五中文状元,三中武状元的壮举,自然还是听闻过的。”
萧宁点了点头。
“是的,五中文状元,三中武状元,听起来,是何等的荣耀!”
刘温良叹了口气,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还记得,我第一次中状元时,那是何等的激动。心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做心中之事,行胸中宏愿!”
“而当我最后一次中状元时,已经波澜不惊,心如死灰了。”
“转转波折,悠悠华年,最终,我这等人啊,曾经八次中状元的人,竟然落了个碌碌无为,浑浑噩噩的暮年。”
“几经辗转,再回首,如今也已经是两鬓斑白的年纪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站起了身子。
萧宁是正午时分来的府上。
在一番畅饮过后,如今太阳已经走到了地平线处。
那是迟迟坠落的暮阳。
刘温良盯着太阳,仿佛看见了如今的自己。
阳光之下。
他放下酒杯,缓缓开口:
“那夜面郎君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天生我材必有用!可是?我呢?我最终除了与这女人和酒杯为伴之外,还能有何用?”
说着。
他猛然转身,目光笔直的看向了萧宁!
“所以,你不甘心,是么?”
萧宁问。
“不甘心?我又如何能甘心呐?”
刘温良的声音,始终平静。
“世人皆知我五中文首,三中武冠。每当他们听闻,我如今如同落山流水般的光景,无不叹息。”
“可是,世间又有何人懂我?又有谁知道,尽管糊里糊涂这么多年,但我这颗心,就从未曾如那流水一般,从未从高山之巅坠落过!”
“我身,已半入黄土,我心,仍恰如少年!世人不懂,又何妨?”
刘温良说着,猛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朝着萧宁笔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