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陆珩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他一瘸一拐地上了一辆车,并没有理会身上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因为他刚才喝下的水,会在最短时间内让他止血。
陆珩发动车子,踏上了最后几公里的路程。
……
陆珩遇到的最后一波危机,是在海市内发生的。
只不过这次他不再是孤身迎战。
小主,
海市的治安局早就接到了命令,也在暗中留意陆珩的行踪——团长只是让前去寻找陆珩的人保密,并没有对海市的治安局保密。
在陆珩弹尽粮绝之前,治安局的人及时赶到。
支援自己的人一来,陆珩便很快脱困,并在一位治安员献出自己的配木仓后,开始了反击。
等他木仓杀了两个暗杀者,那边一众治安员也合力除掉了第三、第四名暗杀者。
“陆同志,你中木仓了!”
刚刚献出佩木仓的年轻治安员,见危险解除了,便冲出来扶住陆珩,一脸担忧地看着遍体鳞伤的他。
“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吧!”
此时的陆珩再没了灵丹妙药般的水,所以这回他是真正脱力了,而接连的战斗过后,如今精神一放松,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便袭来。
昏迷前,陆珩只说了半句:“劳烦给XX团的程立国团长打个电话汇报我……”
话未说完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陆同志!陆同志——队长,陆同志昏迷了!他身上中了好几木仓!”
“快!送医院!”
陆珩这一晕,治安局的同志们就慌了,生怕他救不回来。
毕竟陆珩身上这些伤看着实在太吓人了!
治安局的同志们一边将人送去医院,一边让人联系海岛军方——自从程立国的团去了岛上驻扎,海市就是程立国麾下团部的负责区域了。
当程团长联系上海市的一把手,让其派人留意陆珩的踪迹,并务必要保护陆珩同志的安全后,一把手就将这件事当做头等大事来办。
毕竟程团长说了,陆珩同志的安危事关国家安全,如此重大他岂敢怠慢?
何况这个陆珩同志,他曾经也是见过的……
之前河福县一个叫宁荣的人被查出是间谍,没想到后来陆珩顺藤摸瓜,摸到了他下面的二把手头上了。
这二把手,平时颇受他的信任和重用,结果却被宁荣的妹子宁素香美色所惑,与宁家有了牵扯。
如今二把手下去了,可是给他敲响了个警钟。
说白了,他现在还没完全洗清嫌疑,自然得好好表现。
因而一把手很快就通知曾经二把手的秘书、现暂代二把手职务的贺勇,派治安局全市搜寻陆珩并将其保护起来。
毕竟治安局这块,一直都是二把手负责的。
……
陆珩被送到了市医院,经过抢救后被送进重症室观察。
没办法,陆珩受的伤太重了,尤其是其中一颗子弹就在他的心脏右上方,幸亏离得还算远,否则就凭市医院的水平,谁能救得了他?
而且,陆珩自身超强的身体素质也起到了保命的作用。
连医生都为他血小板凝聚的速度啧啧称叹,就因为他自身恢复能力强,止血速度快,才能撑到被送进抢救室。
要不是他受的伤太重,加上治安同志一再强调他的重要性,恐怕他连重症监护室都不用进。
被从抢救室推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此时距离陆珩到达海市已有三个小时。
陆珩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太累了,也伤得太厉害了,身体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
治安局的同志不敢离开,就打算轮班守着,直到军方的人来。
当深夜来临,病房外,一个治安同志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面打哈欠。
很快,走来一个夹着香烟的治安员。
他正是今天给陆珩献上木仓的年轻人。
见同事哈欠连天的,他好心地说:“老李,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一个人守着就行,反正今天那些歹人都被解决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老李有些犹豫不决。
“这不行吧,上头都说了陆同志很重要,万一出什么意外,这个责任你我可担不起。”
年轻人笑笑,“那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嘛?论起捉拿歹人的本事,你可不如我,只要来的不是好几个人,我自己就能应付。”
一听到这话,老李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倒是,你小子的枪法可以说是百发百中。行吧,本来我还说今晚我俩轮值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在这儿眯一会儿了,要是有事你记得叫我啊。”
年轻人目光闪了闪,笑着打趣:“你家就在医院附近,真不回去啊?”
老李摇头,“上着班呢,怎么能走,你再厉害我也不能留一个人啊。”
年轻人耸了耸肩,“那行吧,随便你了。”
老李年纪大了,很快就扛不住,靠着墙壁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年轻人双手枕在脑后,百无聊赖地看着走廊的天花板。
大约一个小时过去,医院里那些不必要的灯都熄了,只有病房内的仪器还在运转中发出微弱的光芒,以及走廊留了几盏昏黄的灯。
年轻人看了看身旁的老李,眼神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老李?”
他唤了对方一声。
对方没反应。
年轻人观察着四周,除了不远处的护士站,再没有别人了。
小主,
他站了起来,走去护士站,问现在楼下食堂还有没有吃的卖。
护士看了眼时间,对他摇头:“这会儿太晚了,没有了。”
医院食堂售卖夜宵也是有时间的,过了十点就关门了。
他有些失望,又问对方,能不能去给自己拿些吃的。
说完又拿出了钱票,“我可以买。”
护士看了眼他手里的钱票,起身道:“你等会儿,我回更衣室拿给你。”
她来上夜班,肯定是要带吃的,只是怕被病人看见了讨要不好拒绝,就放到了更衣室,饿了再借口上厕所回更衣室吃。
但现在这位治安同志拿出了钱票,她就可耻地心动了。
反正也没人看见,应该不妨事。
这么想着,护士脚步都轻快了一些。
她没有发现,她前脚刚走,年轻的治安同志后脚就快步朝着重症病房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掏出木仓和自制的消音器装在木仓口上。
看着老李,年轻人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很快又冷酷决绝。
别怪我,是你自己不肯走的。
如果老李走了,他就能省很多事,可惜老李责任心太强了!
想到这里,他冷漠地举木仓,对准老李的要害砰砰两下射击。
沉浸在睡梦中的老李只抽搐了一下,便不动了。
简易的消音器效果并不是很好,木仓声始终泄露了一丝出去,所以他必须要速战速决。
一转身他就去推门,可瞬间他的脸色就变了。
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他推不开门,顿时气急败坏,快速走到玻璃窗口往里看去,却瞬间后背一凉。
只见,陆珩的那张病床空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陆珩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可他现在已经暴露,他顾不得了,只能咬牙继续射击重症监护室的门,今晚必须要杀了陆珩!
就在年轻治安员疯狂射击病房的门时,军方的人总算来了。
郑营好不容易爬上重症监护室所在的楼层,正准备去找护士站的护士询问陆珩在哪间病房,就听到了这些动静,顿时带着人就冲了过来。
杂乱的脚步声也惊动了年轻的治安员,他眼中闪过一抹不甘,挣扎片刻,还是选择把老李的木仓也夺过来,准备将好事者射杀殆尽。
可他万万没想到,来的会是军方的人……
不,应该说,他没料到军方的人来得这样快。
按道理,这会儿海岛那边刚接到消息才对,而从海岛到海市是有很长一段路程的,就算他们最快也要明天凌晨才能抵达。
——他死也没有料到,有一队程团长麾下的兵,早就到了海市隔壁的火车站等候,团长得知陆珩被送到海市医院后,又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上了郑营,郑营带着人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海市。
也亏得年轻人不想暴露,一直等待时机下手,这才让陆珩等来了自己的战友们。
郑营率人一出现,就直接开木仓了。
年轻治安员再百发百中,一把木仓也抵不过人家的五六把。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没能想明白,自己为何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