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夜辉淡淡地说道，“哪怕你和他立场互换，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是么，真羡慕他啊……”

江涛苦笑一声，那只巨大的眼睛渐渐缩小，原本被挤在角落的鼻子嘴巴也重回原位，最终变回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呆呆的男生。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对吗？”

变回原本的人形后，江涛仿佛重新拥有了人心，他脸上带着微笑，似乎有了几分解脱。

夜辉点了点头，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那天我一个人走在操场上，一个女……”

话音随着飞溅的血肉落下，在这短短的一瞬，这个教室已经变成了血的炼狱。

夜色渐渐黑了，夜辉拿出手机，拨通了王一超的电话。

“让善后小组过来吧，立刻。”

王一超忽然打了个哆嗦，一点也没怠慢，立刻联系最近的善后小组前往夜辉所在的地方。

轻按关机键，黑暗重回此处，夜辉这才长出一口气，将倒在地上的男生身上的血浆碎肉抹除干净后，便放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晚自修的铃声响起，学生们只能结束短暂的休息时间，回到教室，为未来，为家人，为老师而努力着。

当然，有个班级倒是电路出了问题，整个教室一片漆黑，暂时不能使用，学生们只好在寝室等候。在里面趴桌睡觉的刘志晓倒是被维修工叫醒，随后一名老师将他带走。

……

“晚自修终于结束了，哎呀累死我了……”

夜黎离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偶尔有几滴没凝固的血浆落在办公桌上。

“我嘞个老天爷……”

夜黎离后退了几步，虽然眼前的是她熟悉的夜辉，但在这一刻却如此陌生。

“别紧张，”夜辉出声道，“我只是出去办了点事。”

“办事？”夜黎离啊了一声，“你这是杀猪去了吧！？”

夜辉没有多言，只是叹了口气，刚刚回来的时候光顾着想些事情，结果忘了把门锁上了。

不过算了，夜黎离虽然不是亲妹，但怎么说也是家人，跟她说下也好打消疑惑。

“我办的事就是杀死一种……怪物，这就是今天的结果。”

夜辉简短地说了一遍，而早知自己这个便宜哥哥不简单的夜黎离顿时两眼放光，也不怕脏，竟是直接跑到办公桌前兴奋地问道：“怪物吗，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真的有那种暗中对抗邪恶的组织咯？”

怎么还兴奋起来了？

夜辉疑惑地看向夜黎离，叹了口气，刚刚他从江涛心声里看到很多东西，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和小姑娘讲故事。

“你先回寝吧，让我缓一缓。”

摆了摆手，夜辉对夜黎离说道，少女也明白夜辉的意思，道歉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终于安静下来了。

夜辉靠在椅背上，身上的血迹连同桌上的血痕缓缓消失着，一个男孩的短暂记忆于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