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情哩,您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您先告诉我,您是哪位?”
“我是那谁…”完了,能跟女神通电话,令吴刚太过兴奋,兴奋地忘掉了自己的姓名。吴刚感到浑身轻飘飘的,很爽。爽到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机械的说:“我是那谁,那谁,哎,我是谁来?”
对方不要告知姓名,花熇嫣有点来气:“请问你贵姓?”
吴刚还没从兴奋劲里平静下来:“我姓啥来,婶子,坏了,我忘了我姓啥了。”
花熇嫣听到电话那边有人说:“你姓吴,叫吴刚。来把电话拿来,我来讲。”
接着话筒里传来问好声:“你好,我是吴辰妈妈。”
花熇嫣对吴辰没有印象,就问:“吴辰,我不认识他呀。您找我有什么事?”
吴辰妈妈急忙说:“花女士,我就是平阳吴家老味道的老板。”
“我想起来了,婶子好。”
“吴辰的抚恤金下来了。小熙生孩子借了你一万元,我现在就让吴刚给你转账。花女士,真的谢谢你啊。”
花熇嫣笑了:“哪个钱,就当我给孩子买奶粉钱。不用还了。”
“那怎么成,我让吴刚联系你。你俩加个好友,你给个账号也行,让他给你转钱。谢谢你,这钱必须还给你。刚子,给你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吴刚的声音:“花姐,加个好友吧,我给你转账。”
花熇嫣连说不用,忽然她想起夏晓珊的事情,就问:“刚子,你见到晓珊了吗?”
“没有啊,她不是和你一起去西京了吗?”
“不是,她入职贞元集团了,还去了平阳。我还以为你们能见上。好了,没事了,再见。”
“慢慢,花姐,加好友,你通过一下。”
“不用加了,那钱给孩子买奶粉吧。孩子太可怜了,连父亲的面儿都没见上。”
吴刚还想说啥,花熇嫣说:“刚子,我现在有事,就这样吧,再见。”
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吴刚看看婶子,又看看小熙:“花姐说她不要钱,这钱就给孩子当奶粉钱了。”
吴辰妈妈说:“你问她要银行账号嘛?”
“好友她都不愿意加,账号更不会发的。婶子,还钱以后再说吧。”
吴老四在一旁吃着牛肉,笑嘻嘻地说:“就是的,人家不要还钱,你们就别还了呗。你们觉着钱花不了,我帮你们花花。”
吴辰妈妈从一万元里面数了十张,递给吴老四:“老四,你收着,山道不太平,不是你陪着刚子,这钱不一定拿的回来。”
吴老四只想吃顿熏牛肉,在吃几张大饼,没想要钱。吴辰妈妈给他钱,他的眼光一闪,真的好想伸手接过来。可是,那毕竟是吴辰的抚恤金。吴老四虽然爱财,但很在乎“吃相”。他伸出的手,轻轻推开吴辰妈妈的胳膊:“婶子,你这是干什么?快收起来。你这是骂我哩,亲疏远近我还能分清楚了。”
吴辰妈妈看吴老四挺真诚的,就收起钱:“老四,我再给你切点牛肉吧。”
“婶子,不用了。这些足够足够啊。刚子,你吃饱了没?吃饱了,哥跟你商量个事。”
“哥,我再喝一碗牛肉汤,灌灌缝,就行了。什么事,你说,我听着呢。”
吴老四口里嚼着牛肉,使劲地摆手:“不着急,你慢慢喝,时间还早着呢。等你吃完我再说也不晚。”
在去往张家垴的山路上,黑漆漆的夜路,坑坑洼洼的,似乎黑暗里,随时能蹿出强盗或恶鬼。吴刚觉着后脖子发冷,有点犹豫了。
他拽拽吴老四的后衣襟:“四哥,今晚这事,要是让张飞飙知道了,他能饶了我们俩?”
“你说,那么好的姑娘让傻子糟蹋了可不可惜?”
“可惜,咱们都还是光棍呢,凭啥让傻子娶媳妇。可是,飚哥不好惹,他把女子送去的,我们偷了来,我怕他找我们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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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四哈哈大笑:“不会的,我早看出来了,飚哥他也不愿意那样做,都是关夫子假托关二哥的名号,干的缺德事。”
吴刚还是怕:“四哥,这样的媳妇我不敢要。你自己留着吧。”
“刚子,你要真不要,我就自己留着。可别说哥哥我一人霸占了去。”吴老四心里乐开了花。他就知道吴刚胆小怕事,打着给他偷媳妇的旗号,去救夏晓珊,他也不敢收,最终还是让夏晓珊跟了我自己。
这就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富贵险中求,女人抢的香。
吴老四心里高兴,脚下轻快,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张家垴的后垴。
山里人睡得都早,张家垴几乎没有什么灯光,一片漆黑。吴老四认了认方向,从小山路绕过去,慢慢接近了张山家的院子。白天他就看好了地形,虽然夜色浓黑,他领着吴刚还是走得很顺畅。
张山房里的灯还亮着,光线比较暗。吴老四一皱眉,心说:“老张头,被咬成那个样子,还不早些休息,他还要亮着灯干什么?
他有心绕到正房后面去听一听,忽然想起来,张山房子的后面是一个斜坡,下面是深沟。白天过去都费事,晚上更不行。不小心掉下去,弄出声响来,就不能偷,只能抢人了。抢人?吴刚他根本不行的。
没别的办法,只能等,等张山和他婆姨睡了才好动手。
他和吴刚趴在斜坡上的草丛里,静静地等着灯灭。
等了一会儿,吴刚小声问:“四哥,那个女子拴在哪里?在正房里,还是地窖里?”
“那个猪圈里。”
吴刚低声笑起来:“猪圈里,老张头,怎么想出来的。不怕让猪拱了!”
吴老四哎呀了一声:“对啊,一整天,再加半晚上,那个女子被真被山猪拱死了。不能再等了,我俩赶紧下去,到猪圈看看。”
“四哥,不行。山猪晚上机灵着呢。我们一靠近,山猪就听到了。它们一叫,张山就知道了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