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漓轻飘飘地吐出一句:“埋了吧。”
她不是开玩笑,是用很认真的口吻。
“公主殿下……”马卓设想过很多结果,唯独死亡没有预想过。
在他的记忆里,江清漓压根儿就说不出这种话。
“如你说的那样,我已经是大梁王妃,理应找对自己的位置,你刺杀靖王殿下乃是死罪,本宫有何理由饶恕你。”
马卓张了张嘴,他还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她看到江清漓的表情后,顿时蔫了吧唧,坑坑叱叱半天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还愣着干嘛,没听到夫人发话吗?挖坑埋了。”季常明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
就没一个有眼力劲,她黑着脸下达指令。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他们手里最多就是一柄佩剑在身,哪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打铁。
“主……主子……”榆池被手底下的人推到前方,她扭头狠狠瞪了一眼那些属下,然后磕巴道,“这天寒地冻,就是脚下泥土早就硬梆梆地,我们又没有拿手工具,这刨坑可能不太现实,不如就让属下直接手起刀落,直接送这位仁兄归西。”
马卓的眼皮一跳,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都说了这么多了,怎么对方还要他死啊?
不是应该放了他吗?
季常明抽出榆池递过来的佩剑,皱了皱眉想要用剑刃刺穿脚下的土地。
结果过了水的土质,外表已经结了一层寒霜。
确实有些费力。
“那就依你所言。”
季常明朝后面挥了挥手,示意榆池上前这事就交给她处理了。
得了准许的榆池,挽了挽自己的衣袖。
手持长剑向马卓走去。
马卓一开始还不信,以为江清漓就是吓唬他,给自己一个教训。
可他再次抬眸,看向对方的眼神时,他才清楚对方说的都是大实话,什么试探都是扯淡。
吞了吞口水,他开始害怕起来。
“东边。”在榆池的剑即将碰到他脖子时,他屏住呼吸念出一个地方,没感应到什么疼痛,他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瞅。
发现大家都看着他,等着他嘴里的后半句话。
要是中听他自然是安然无恙;要是差强人意那么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江成玉在东边,她手里捏着三千精骑,全是她在大齐养的死士,是那个白面军师带来的,她们原本计划是和旧人里应外合,三个月扫平骊骏山。”
“然后呢?”季常明总算是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了。
“由于骊骏县的县令死亡,他们暂时不清楚那位藏在暗中的眼线去了哪里。”
“这和秋县令有什么关系。“
听到马卓的叙述,季常明觉得这件事越来越麻烦。
“听说那暗线最早是藏在秋县令的府里。”
马卓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目的就是换自己有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