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门前,便是直往归元寺的大路。
在等待的过程中,一辆马车缓缓而行,路过道观时,马车帘子被掀起,露出商哲那张极其欠揍的脸。
他只朝外瞧了一眼,便又将帘子放下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元卿也看出今日的商哲与往常不一样。
他在入京后都是深色布衣,能多低调就有多低调,不提身份,恐怕没人能猜到他是知府公子。
可现在,合体的浅蓝色衣袍,头戴玉冠,后坠同色发带,衬得他整个人更加俊朗不凡、翩翩如玉。
这般孔雀开屏似的来归元寺,难道是为了招桃花?
元卿向前望了望,只见寺庙之间高墙林立,与寺内其他房屋风格有所不同,倒是更显神秘。
方月嵋将一大筐药都取出来了,“我不知道你那位朋友受了何种伤,便挑了些常用的给你拿出来,要是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元卿拿起其中一瓶看了看,基本都是些治疗外伤的药膏。
治伤是管用,可姜祈生身上还有毒呢,光靠这些还不行。
“不瞒你说,我们是从猎场里跑出来的,姜大人受的不是普通的伤,恐怕一般的伤药起不了多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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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月嵋讶然,“需要我帮你到山下请大夫吗?”
“这事我自己来吧。”元卿指了下前边高墙之处,“那里是什么地方?”
方月嵋跟着望过去,“那是姜老夫人的住处,谢三小姐便是跟她在一起吃斋念佛,也有好些年了。”
正要离开时,却发现寺外又来了一人,出行仆从众多,显然身份不俗。
方月嵋解释道:“那应当是乐瑶公主。”
温瑶?
她来这里干什么?
元卿匆匆别了方月嵋,跟着温瑶的车马,往归元寺去探情况。
温瑶没有进寺,在外等了许久,瞧见商哲从里面出来,才欢欢喜喜地拎着裙子下车。
商哲眉目间有一瞬的不耐烦,但还是上前行礼道:“见过公主。”
温瑶立马回礼,“商公子好巧啊,又见面了。”
温瑶对他存的是什么心思,商哲大约也能猜得出来。
可他现在心有大志,若是做了驸马,日后便再也不能掌握实权,如此他所付出的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商哲按耐住心里的烦躁,与温瑶拉开距离,“公主殿下既是来拜佛的,那便快些进去吧,在下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温瑶抿紧了嘴唇,手死死攥着衣裙,不让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
她极力忍住,稍稍仰起脖子,哏声道:“我们进去。”
身边侍女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忙躬身搀着公主。
等商哲离开,元卿才从墙角走出来,望着温瑶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木屋时,姜祈生已经转醒。
他自己挑了些药膏抹上,并问道:“你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
“半路看了场意外的戏。”元卿将剩余的药瓶放好,“等你好些了,我再同你一起去谢过方小姐。”
满满一篮子的药,方月嵋大概是把自己屋里的全给她拿来了。
不论如何,日后也该回礼表示一下。
姜祈生听拂柳说了今早发生的事,便也点头说:“是该去谢谢人家。”
他想着睡意朦胧中听到的那个声音,忽地问道:“那女子,你认识?”
元卿疑惑,“哪个?”
“就今天来的那个。”
“哦,你说方月嵋啊。”元卿恍然,“她是江州知府方朔的小女儿,人不错,就是命运有些离奇。”
姜祈生心里一动,继续追问:“此话何意?”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她还有个双生姐姐,失踪多年,回来后不到几年就没了。自方大小姐死后,她也跟着身体消瘦,看了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或许是方大人觉得京里名医众多,也许能治得了女儿的病,便将她送来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