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元卿便反应过来,“不对啊,你姜大人不像是会关心别人生活的人,这么反常,一定有问题。”
姜祈生不自然地咳了声,“好奇而已。”
他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戏?”
元卿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他:“你对温瑶熟悉吗?”
姜祈生愣了愣,“乐瑶公主?”
“对,就是她。”
“你今日碰见她了?”姜祈生有些意外,“我记得乐瑶公主并不是个信佛之人,她如何会去归元寺?”
“不知道,反正她带了一大帮人进了寺里。”说到这里,元卿又想到一件事,“你可曾听说她与谁有过牵扯?”
这可把姜祈生问住了。
他素来不爱听这些,同僚的私生活都甚少知道,更别提宫闱之中的公主了。
元卿本来也没想着能从他嘴里听到答案,她也就是随口一问。
可今日看温瑶那样,明显就是对商哲有意,只是商哲似乎对她避之不及。
按理说,以商哲的性子,应当不会对出身皇家的温瑶如此抗拒,哪怕不喜欢,也绝不会那般落人脸面,有失君子风度。
当时温瑶神色难堪,泪珠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况且她也并非骄横跋扈之人,看在温承暄的面上,商哲也不该是那样的态度。
为什么呢?
“若是让你做驸马,你怎么想?”
“驸马?”姜祈生被这句话惊得呛了下,“你别是猜测我和……”
说到这里,他立马住了嘴。
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要是被人传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且不说我自己的意愿吧,我是姜家现在唯一的嫡子,为了家业,也为了不牵扯到朝局中去,我祖父也不会容许我尚公主,所以你这个假设没可能。”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祖父逼着,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对这京里的蝇营狗苟,他实在是有些厌烦。
若是可以,他宁愿在山间做一个逍遥神仙,也比在官海中沉浮不定要好得多。
……
次日,一大群人突至木屋。
拂柳曾也见过不少达官贵人,应付起此等场面丝毫不慌。
她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细声询问她们的来意。
方月嵋身侧的姑娘上前一步道:“姑娘不必惊慌,姜老夫人是来寻人的。”
她仔细搀着一位老夫人,温声道:“应当是这里没错了。”
听到老夫人的身份,拂柳立时就明白了她们为何而来。
“老夫人请稍候,我需得先禀报我家公子。”
姜老夫人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担忧。
元卿合上窗户,回头看向姜祈生,“来找你的。”
姜祈生点头,“她是我祖母。”
拂柳来敲门,“公子,有客人来找姜大人。”
元卿打开门,与姜老夫人视线对上。
“晚生宫彬见过老夫人。”元卿拱手行礼,侧开身,“老夫人请。”
姜老夫人微微颔首,“多谢。”
在门打开那一瞬,姜祈生立马乖乖躺回床上,装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引得姜老夫人顿起怜惜,一叠声地唤着他。
元卿瞧得惊奇不已。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陆昭说姜祈生是条变色龙,是什么意思了。
他还真的是多变,在每个人面前显露出来的都不一样。
祖父面前恭谨守礼、祖母面前乖巧听话、父亲面前装聋作哑、下属面前冷静持重,而到了陆昭那里,又是跳脱鲜活的另一面。
啧啧,说他属变色龙,还真没说错。
方月嵋悄悄靠近,眸中带着歉意,说:“我昨日无意中与谢妹妹说起此事,她很快便想到了受伤的是谁。她与姜老夫人常年在一起,自是熟悉姜家的事,所以……”
“无妨。”元卿看着站在床边的年轻姑娘,“我们最终也是要回京的,堂堂大理寺少卿在猎场中遭人谋害追杀,哪能这么轻易就揭过去?不管是用哪种方式,结果总不会变。”
她问:“那位便是谢三小姐?”
“是,她名叫谢绾,郡主当年胎弱早产,生下后便把她送到了姜老夫人身边,跟随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