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自省中的纨绔也顾不上羞愧了,连忙出声附和道:“对对对,正经纨绔谁看兵书啊!”
“看兵书的都不是正经纨绔!”
见几人不像是在说假话,张慎几满意的收回视线,心里很是踏实,看来这些天被关在家里的时候,除了自己,没人背着兄弟偷摸上进。
“空城计?哼!要不是前两天闲得无聊,看了一本有关空城计的小话本,谁特娘的知道‘空城计’这三字是什么意思!”
柴哲威长叹一声,无语闭眼望天,张慎几啊张慎几,你谨慎了个几把!
你那吃喝玩乐的能耐他是半点没看着,反倒是这打击队友,动摇军心的本领,想来是普天之下无出其右者。
心里正觉得无语呢,前方大街忽然传来一阵连绵不绝,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柴哲威睁开眼皮,只见刚刚主动请缨去前方探路的马玉,正满脸兴奋地疾驰而归,一边赶路一边大喊道:
“柴少,某刚才询问过家里安插过去的眼线了,药王现在还在酒楼里,没跑!”
得到药王确切的消息,柴哲威不由地悄悄松了口气。
在这之前,他心里最为担忧的,便是马玉所获取到的情报可能有误。
不过现在看来,这家伙办起事来倒也还算是靠谱,没有让他们这一大帮白跑一趟。
柴哲威点了点头,又皱着眉头问道:“那你问没问你家眼线,为什么今天的城里这么安静,大街上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马玉这才反应过来,左顾右盼,倒吸一口凉气后,小声嘀咕着:
“嘶——柴少你不说某还真没注意到这事,是啊,为什么这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真邪门...”
感觉到对面传来的不善目光,马玉讪笑一声,摸着后脑解释道:“某刚才只顾着赶路了,没注意这事,所以就没问...”
“对了,某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还纳闷呢,今儿个这大道怎么这么好走,连个拦路碍事的家伙都没看见,原来是整个城里都没人啊...”
柴哲威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了,深吸一口气,再次闭眼望天。
跟这群家伙合作,真的能成事么?不由地,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升起,久久盘桓不去,难以消散。
时间过了好像许久。
“诶,罢了罢了!”总算是回过神的柴哲威,无可奈何的唉声叹气几声。
然后朝着马玉招了招手,有气无力的吩咐道:“马玉你上次不是来过嘛,你给大家伙带路吧。”
听到这话,马玉满脸狐疑之色,又多瞅了柴哲威好几眼。
但见对方神情低迷,也不敢多问些什么,只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好咧!柴少、张少,还有几位兄弟,请随某来吧!”
说着,马玉就当先迈开步子,在前头领起路来。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朝着酒楼疾驰而去,带头的马玉嘴里还念叨个不停:
“对了,柴少某跟你说,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特殊日子,这街上的各式摊铺比上次咱们来的时候可多了好多。”
“原来宽敞得能五骑并列而行的大道,现在塞进三骑都显得费劲,刚才某一个不注意,差点砸在人家摊子上!”
跟在一旁的柴哲威听到这话,不由的眉头微皱。
其实自打他们进入引镇城门那一刻开始,他心里头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但具体哪儿不对劲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
直到此刻再听马玉提及,通往酒楼的那两条道路变得如此拥挤不堪,他心中的警钟顿时大作,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恐怕真的暗藏玄机。
但还没等柴哲威开口劝阻众人,千万要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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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只想着赶紧把事情办妥,然后就能纵情享乐一番的张慎几,早已按捺不住性子,满脸不耐烦地冲着马玉挥了挥手,嚷嚷道:
“哎呀,你管人家家里头过不过节干啥!管的真多!这三匹马过不去那就两两并排着走嘛,这么简单的算数问题还用别人教你?早好几年某就学会了!”
话音未落,张慎几便迫不及待的招呼起,身边那几个同样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们,催促他们赶快加紧马腹,加快前进速度。
“对了...”
见张慎几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柴哲威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这是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令他没想到的是...
“马玉,快给本公子说说,那酒楼到底该咋走啊?”张慎几扭过脖子,扯着嗓子喊道。
算了,他累了,赶紧完事赶紧散伙吧!
柴哲威木着脸,看着同样意识到,自己不认识路的众人。
马玉赶紧抬手向前方一指,大声喊道:“张少,你就顺着这条大道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再往左拐,抬头就能看见那座酒楼了!”
“行,那某几个就先走一步了!”
话音未落,只听到一阵唏律律的骏马嘶鸣声,张慎几一马当先,其余纨绔两两并行,跟随其后。
“柴少,咱们追还是不追?”马玉看着烟尘中都快没影的那几个公子哥,脸上带有些催促的看向柴哲威。
柴哲威斜着眼瞥了他一眼,他自然清楚马玉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立下一功,让自己记住他的好。
但眼看着那几位纨绔已经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他即便心生不妙,却也只得暂且将心头的那份异样感搁置一旁。
随即转过身来,对着早已等候多时的众多扈从们高声吩咐道:“你们一个个的还在那儿傻站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你们家的公子,可千万别把人给弄丢喽!”
一众早就心急如焚的扈从们闻令而动,纷纷翻身上马,扬起马鞭,不停的抽打着胯下坐骑,风驰电掣般的向着自家公子离去的方向疾驰。
一时间,马蹄声响彻整条街道,扬起阵阵尘土。
待目送这些扈从们远去之后,柴哲威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自家那些训练有素的亲卫身上。
沉声道:“轻甲在前,重甲殿后,沿途务必打好警惕,以防有人埋伏。”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