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一向知道这个妹妹不会说瞎话,到了最后便也信了。
然后便皱眉:“她敢是在套你的话,打听如今咱们各家的消息?”
薛王氏茫然:“什么消息?”
“……”王子腾无语,想了想,诧异地问她,“你不会还不知道吧?贾家的那位敏姑太太,跟林如海和离了!”
薛王氏哦了一声:“这个我知道的。姐姐昨天跑来我这里哭天哭地,说敏姑太太故意要害元春,还想让我去打探。
“我今儿进宫,凤丫头一个字儿都没提元春。
“我怕惹恼她,我也没敢提。”
王子腾皱眉:“自己和离,是为了害她女儿?这都什么跟什么?大妹越发倒三不着两了。
“你不提元春是对的。
“那已经是一步废棋了。只有贾家还存着妄想胡折腾罢了。咱们王家不跟着。”
薛王氏松了口气,但想想又自我安慰道:
“东宫马上要进新人,凤丫头正忙。她没提元春,反倒印证着,元春那丫头没什么意外,活得好好的。
“这已经是好消息了。”
王子腾也赞同。
兄妹两个又商议一回王礼薛蟠小哥儿俩回金陵的事情,定了三日后起行,不提。
贾府。
贾母大病一场,贾敏尽心服侍。
邢夫人被骂之后便不肯真出力,只是每天过来打个花胡哨就走。
贾王氏不敢跟贾敏再碰面,便指着照管家务,也不大过去。
倒是贾琏的妻子谢氏,一天三遍地过去请安,嘘寒问暖,背了人又软语安慰贾敏:“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还有玉姐儿。
“如今风大雨大的,大家也在气头儿上,就先这样。
“待过段时间,姐儿想娘了,姑太太再服个软儿,想来林大人还是会念旧情的。”
贾敏滴泪,拉着她道谢:“一家子倒唯有你来劝我这样的话。谢谢你了。”
谢氏受宠若惊,堆了关切在脸上:“您是姑姑,我是侄儿媳妇,照说长辈的事情轮不到我多口。
“这都是看着姑姑这阵子越发清减,却还尽心尽力地侍奉老太太。
“原来该是我们这些儿媳孙媳侍疾的。我多少家务,分身乏术。姑姑竟是替了我们的差事,我自然得好生谢谢姑姑了。”
贾敏拭泪道:“罢罢罢,什么辛苦,什么替?我自己的亲娘,我再不疼,难道还推给你们不成?
“快休说此话。我只当是赎罪罢。”
谢氏又低声安慰了许久,两个人竟渐渐投契,成了好友。
贾王氏听说了此事,当即便气得要叫了谢氏来责问,贾政拦了她,喝道:“难道不是好事?
“难道一家子都不理敏儿?
“让老太太看出来,难道有你的好果子吃?
“琏儿媳妇是个伶俐人,她必定知道长辈们的心思。说不得正在暗地里劝敏儿去跟林如海破镜重圆。
“你没本事办到,便不要再拦着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