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样的?我把别人的看法放在自己的感受之上,害怕他们对我产生一星半点的负面情绪。我可以喊着不喜欢过生日,然后让母亲把钱省下来;我可以把自己的生活费压缩,然后因为室友身体不太好专门给她们买保健品;我能省吃俭用,然后花大价钱给父亲买酒;我能站在旁边听别人讲一个多小时的话然后不停附和,即使我不感兴趣甚至听不懂……我坚信,只要我给别人带来了价值,无论是物质价值还是情绪价值,我就能被需要,被重视。
被放在眼里。
毕竟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也只能这样才能加强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了吧?
同学的父亲去世,我去参加了丧宴,在丧宴上我大快朵颐、笑意盈盈、夸同学叔叔做的菜好吃。我希望他能够被我摆在面上的笑意感染,希望他能够为他还在世上陪他的叔叔感到骄傲。然后老师很生气地批评我,说我不尊重死者。
到姨妈家做客,来了客人,我在旁边嘟囔着说他们一来姨妈家就添了新糖。我希望他们能够觉得自己被姨妈一家重视,希望能够做点什么。然后母亲很生气地批评我,说我会让别人觉得姨妈家小气。
我不敢告诉他们我在想些什么,因为我害怕。
害怕他们会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啊……”“你的想法好奇怪啊……”
或许确实是我的错,是我的思想和别人不一样。
我就该什么都不做,像一个过客一样在旁边站着。
这么说起来,我的一生好像一直在被否认。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老师说我以后一定没出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说,就我这样的别说大学,高中都考不上;初中的时候,老师说他的课代表都有所作为,但是只有我看上去……高中的时候,明明我已经到了班级第一的层次,但是尖子班的老师却挑了别人。
我曾经旁敲侧击地将我喜欢的东西摆在母亲面前,无论是什么,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的认可;我喜欢的文字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成为了我的兼职,我还没高兴多久,父亲把我拉进我狭小的房间,语重心长地和我说亲戚家说写东西赚不到什么大钱,不能把目光放在这上面;我用粘土捏手办,母亲说可爱,然后把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手办拿来哄年幼的弟弟,任由那刚诞生的小手办面目全非,再也没回到我的手里;我试图去找更多的兼职机会,父亲说女生不要太在乎工作和成就,等到年纪大了就没有男人愿意娶了;我在累了,嚷嚷着学不了活不了的时候,希望能得到安慰的时候,母亲只发来了一句”学不了也要慢慢学,每个人都在艰难地活着”。
我是害怕的,我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否认了。
看到湖泊,我会有一沉到底的冲动;位于高楼,我会有向前迈步的欲望;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我会有想要冲上去和它们来一场亲密接触的想法……我越发觉得自己不像正常人,直到我看到了一个名叫死亡本能的概念。
死亡本能又被称为毁坏冲动、攻击本能或侵犯本能,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要摧毁秩序,回到前生命状态的冲动。
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不是我的问题。
我松了一口气。
得到了肯定,当然要找人分享,然后被当头倒了一盆冷水。父亲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说:”那些网上的什么专家都是骗人的,正常人谁会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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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说话。
所以,我果然不是正常人啊。
我是一个疯子,伪装得很好、至少表面上伪装得很好的疯子。
“好了,你已经很好了,小甜心。”两仪的声音总能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或许这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