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爱省钱,每栋楼总要建到六层。每每站在楼梯间,我总会控制不住地往下望。
“你情绪不太对哦,小甜心。“
“放心,只是想想,不会跳。“
家里从小就给我灌输一个概念——不能自杀,自杀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行为,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自杀。这是刻入脑子里的东西,是已经成为生存准则的东西。
家里不能少了我。
没有正经工作,只有兼职的母亲;尚且年幼,将来需要我供着上学的弟弟;每每回家说自己没有幸福感,在公司被打压的父亲。
他们不能没有我。
“两仪。”
“嗯哼?”
“你是我的幻觉吗?”
“……”
“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别想太多哦,小甜心。”
“哦。”
如果你不是我的幻觉的话,有什么理由对我这么好呢?没有人会没有理由地对另一个人好吧?
我大抵是疯了,疯得悄无声息。
“小甜心,你真的应该和别人倾述一下了。就算不是现实里的朋友,网友也许。”她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柔和了,像是在担心些什么。
“没有必要的,两仪。”我是真的这么觉得。
“不要害怕。”
说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正经地和我说”不要害怕”。
在所有人眼里,我性格开朗,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干,就连害怕虫子也只不过是给我增添一点微不足道的反差感。
但是实际上,我是怕的。
怕什么?
两仪说我是奉献型人格,是焦虑型人格,是回避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