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
一位下人脚步匆忙的闯入书房内,满脸惊喜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正坐在桌前紧锁眉头的王世泉听到这个消息,惊喜地站起身来,狂喜:“回来了?”
“在哪?勤儿在哪里?!”
“快带本官过去!”
王世泉起身,脚步匆匆地跟着下人离开房间,来到内院。
房间门外,早有不少府上下人和侍女等候多时。
“大人!”
郑昌也已得知少爷回来的消息,见王世泉出现,连忙上前迎接。
“勤儿呢?”
“大人你先冷静,别着急,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没什么大碍!”
郑昌开口道:“公子受了点惊吓,身体有些虚弱,昏迷了过去,大夫正在公子房间……”
听到王勤没什么大碍后,王世泉深深松了口气,原本激动的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
似想到什么,眼眸一凝:“怎么回事?勤儿是怎么救回来了?”
“抓到人了?”
郑昌犹豫着开口:“大人,公子是在……城郊的一处破宅子里被发现的。”
“当我们的人找到公子时,宅子里只有昏迷过去的公子,并无其他人……”
王世泉瞳孔猛地一缩。
没有找到其他人?
这是为何?
那些人抓了勤儿,又突然放了勤儿?
有什么目的?
难道有什么更大的阴谋不成?!
想到这,王世泉脸色愈发凝重,事出反常必有妖。
郑昌瞧出王世泉阴沉的脸色,在一旁安慰道:“大人,虽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公子既然回来了,至少这是件好事。”
王世泉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勤儿平安无事,他也算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房间门开了,两位大夫从房间内走出。
“大夫,我儿如何了?”王世泉快步上前,追问。
两位大夫冲着王世泉拱手:“太守大人莫要担心,王公子并无大碍,不过这些天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有些虚弱,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好。回头我开些药给公子服用,很快就没事了!”
王世泉皱起眉头:“你们检查仔细了吗?勤儿确定没事?”
他有些怀疑会不会被人下了药什么的。
“大人尽管放心,我行医几十年,从未看走眼过。”大夫言辞凿凿。
一旁的郑昌也提醒开口:“大人,这两位大夫是我们浔阳城最好的大夫,医术极高……”
王世泉脸色这才稍缓和:“来人,送两位大夫回去取药。”
“是。”
待到大夫离开后,王世泉迫不及待走进房间。
房间内,床榻上。
王世泉略沉着脸色,当瞧见床榻上那骨瘦如柴,无比憔悴的王勤时,原本才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在此刻涌现。
这才短短几天,就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惨不忍睹!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
王勤睁开眼时,瞧见了熟悉的环境。
这是……他的房间?
这一刻,他感觉还在做梦。
直到瞧见房间内熟悉的面孔时,他恍惚的神情这才逐渐恢复。
不,不是做梦!
回,回来了?!
脑中思绪逐渐恢复,他这才想起他被人从那漆黑的地下室丢了出来,原以为对方要杀人灭口,可迟迟没有等到,反倒是等到了太守府的人……
他昏迷前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太守府的人闯入宅院。
所以,他真的得救了?
这一刻,王勤激动泪流满面。
这位昔日浔阳城最大的二世祖,纨绔子弟,此刻瘫软在床上,如同劫后余生般脸上惊恐神色挥之不去。
这些日子的阴霾,深深印在了他脑中。
直到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王勤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而严肃的脸庞。
以往每次瞧见这张脸他都无比厌恶,甚至还有几分恐惧,但如今却是如此亲切。
“爹……”
王世泉瞧着床上清醒过来的王勤,原本到了嘴边责怪的话语,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深深叹了口气,沉声道:“你感觉如何?”
王勤摇摇头:“没,没事……”
王世泉松了口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你先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晚些时日再说。”
“……”
“殿下,王勤回来了。”
林青青出现在小院,低头开口道:“已经被太守府的人救回来,刚醒没多久。”
她正向林江年汇报着之前所查到的消息。
林江年则是意外道:“不对啊!”
林青青不解:“什么不对。”
“她怎么会将王勤放了?”
林江年有些没想明白,思索着。
林青青愈发疑惑:“谁?”
随即意识到什么,神色惊讶:“殿下,你知道是谁绑架了王勤?!”
林江年没有解释,他也不太清楚纸鸢这一步棋的目的。
到了这一步,林江年几乎已经可以断定,绑架王勤的人是纸鸢。她绑架王勤的目的倒是不难猜,只是没想到的是,她为何会突然放了王勤。
此人没有利用价值了么?
这也似乎不太应该!
王勤毕竟是王世泉的独子,若能将他掌握在手中,对王世泉的威胁极大,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纸鸢此举,合理的解释,是她心中早有了计划?
还是说,是她不屑于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林江年逐渐收回目光,瞧了眼身旁的林青青:“对了,之前让你去查姜家的事情,如何了?”
林青青点点头,转身回到房间。不多时,从房间内拿出一份卷宗交给林江年。
“殿下,这是你之前吩咐属下去官衙查过有关前浔阳太守的一些事迹……”
林江年随意扫过卷宗,“结果如何?”
“正如殿下你所猜测的那般,卷宗的确有问题!”
林青青皱着眉头道:“十几年前,姜家被查出叛国通敌之罪,卷宗上所写的是姜程身为浔阳太守,利用职务之便暗中私通细作出卖军情要务。但属下在仔细查探之后,却并未能找到任何证明姜家通敌的确切证据……”
“没有确切的证据,却能将偌大的姜家以谋反之罪处理,这其中的确有些匪夷所思,或许还有些是属下没有查到的事情……”
林江年目光淡然,有些事情其实就算没有证据,但答案依旧很明显。
浔阳太守,再往上便是雁州刺史,无异于封疆大吏,身为浔阳太守的姜程已经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家庭美满。除非他有造反当皇帝之心,亦或是生存不下去,否则无论何种情况下,他都不可能会私通叛国。
很简单的道理!
但却不一定有人信。
或许,也没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