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我听说先生昔日在荆州提出过‘求同存异’,程公虽然手段狠毒,可是他并非为杀而杀,而是不得已而杀之。再者,他对先王的忠臣不逊于任何人,怎么算不上忠义之士?少主公心怀仁义,自当用其长,弃其短,摈其异,求其同。另外,路途漫漫,前方艰险,若无一强硬之人震慑宵小,如何去危存安?”
张谦假装没看到王粲身后童子的小动作。点了点头,淡定的说道:“也罢,我就退一步,这第三条可以允许你们用一物代替。”
“何物?”
“钱!”
王粲略作思考,就开口道:“好,纵是千万两黄金,少主公也愿意拿出来换取程昱一命。”
张谦摆了摆手,“他哪里值这么多钱?”说着竖起食指,“一文钱,一文钱就够了。”
王粲面目呆滞,感情程昱就是个饶头,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用一文钱把他救下来,恐怕他立刻就要被气死了吧?
这事是个秘密,绝对不能说出去。
“那魏王的尸体,先生要价多少钱?”王粲问道。
“这个是非卖品,我必须得到他的尸体,你懂吗?”张谦认真的说道。
“不行,若是少主公交出先王的尸体,他如何服众?”王粲一口拒绝。
“这是你们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张谦没有商量的余地。
“若是我们现在直接离开,你未必能追到我们,到时候先王的尸体,天子的印玺,你一个都得不到。”这是王粲的底气。
“你说的对,不过这样一来,我保证于禁两千人,一个都逃不出去。”张谦淡定的表示,“而且,你觉得你们逃得掉吗?辽东?三韩?倭奴?只要你们敢带着天子印玺往外逃,不出一年,我的船队便可尾随在尔等之后。”
张谦并没有用威胁的语气,不过王粲还是被这气势震到了。
“再者!”张谦轻轻往后一靠,“你们少主公想保证亡兄的尸体不受人侮辱,却可知那曹家夏侯家历代先人的坟墓一直在汉土之上?”
人间缺德事,莫过于踹寡妇门,挖绝户坟。
张谦这句话落下,气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