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
张谦微微一笑。
亮啊,看看你有多划水,这世人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
“仲宣先生,这些陈年往事就不用提了,但凡当初曹操能多一份宽容,我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成功。灭秦者秦也,灭魏者魏也,这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可覆舟。”
昔日的曹操南征荆襄,气势正旺,所以只有明眼人能看到曹操的隐患,可是时至今日,谁还不明白,当初曹操做错了呢?
张谦的话让王粲和其身后的童子呼吸又加重了几分,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也无法反驳。
“昔日的曹公纵使操之过急,可是今日的刘皇叔呢?魏国两代大王都容得下天子,可是如今刘皇叔眼看天下唾手可得,天子却命丧黄泉,这是不是操之过急呢?”王粲说道。
“仲宣先生,你我虽是朋友,可是说这种挑拨离间,鼓唇弄舌的诛心之语,那就恕我不能招待了。世人皆知,曹丕畏惧自己身死之后身边之人护佣天子诛灭魏臣,于是派人杀害了天子,而其自身也因为残害天子受到反噬,于噩梦中惨死。”张谦面色不善,坚定的说道。
“天子不是魏王派人杀的!”王粲说道。
“呵呵!”张谦轻蔑一笑,“仲宣先生,难道曹丕杀了天子还会大肆宣扬吗?此事是他亲口指使,亲信所为,仲宣先生当时尚在渤海,又怎么可以因为现在程昱于禁等人几句话,就信以为真?曹丕杀害天子一事,乃是太原王氏亲眼所见;河内司马氏,弘农杨氏亲口承认了诏书的真实性;最重要的是,安乡侯曹植亲口承认,曹丕有加害天子之意,所以他才于途中起兵拯救天子。这曹植是曹丕同父同母的兄弟,仲宣先生不会觉得他在撒谎吧?”
“有时候,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王粲身后一童子忍不住开口道,却被另一人拉住,王粲也赶忙制止。
“小屁孩懂些啥?没事多回家看看乌龟兔子!”张谦瞪了对方一眼,随即教育道:“没有破绽是因为根本就是事实。”
王粲也知道此事再讨论这些事没有意义。因为他自己也不敢确认天子死于谁人之手,毕竟于禁夏侯霸等人说的话也不能全信。而且,即便他有张谦刘备暗害天子的罪证又如何?是能公布出来,散布出去的吗?
“先生,粲此来是请先生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过于禁将军与那两千的士卒。”
“饶,为什么要饶?”
“先生就算不看在与粲、与公子曹冲曾经的私情上,也请看在昔日曹公善待过先生的面子上,那于禁和那两千士卒已经没有抵抗关羽的勇气,何苦斩尽杀绝呢?”王粲言辞恳切,毕竟再怎么说,张谦的文昌侯爵位,还是曹操借天子名封的,虽然后来张谦是靠诗词赚出的名声,更没领过爵位的俸禄,领地的赋税,不过张谦可不止一次扯过文昌侯的大旗。
毕竟一个大汉堂堂正正的侯爵,可是可以理直气壮在刘璋孙权面前不行礼的。
“无论是好友之情,师徒之情,还是封侯之谊,这都是私情。而今日之事,是公事。我并非要对于禁斩尽杀绝,只是先前提出的三个条件……”
一为天子印玺;二为曹丕尸体;三为程昱。
“少主公说了,天子印玺一枚不少。不过后面两个条件,一个都不能答应。无论他兄长犯下何等罪过,他作为弟弟不能让兄长的遗体受到侮辱。至于用一个忠义之士去换另一个忠义之士,他更做不到。”
张谦很欣慰,不过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人死不能复生,用一具尸体换两千活人,这怎么算都是赚的。至于程昱,他也算得上忠义之士吗?你们的少主公,向来追求仁义,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留在身边,怕是难免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