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备就被华佗以不能见风为由送入了内室,只留下一句话,“一切大小事务,皆有子让处置。”
张谦脑子都要炸了,还是着了诸葛亮的当了。
本来以为这一趟是痛打落水狗,结果遇上了这种棘手的事。
再看看边上,司马防和杨彪两人皆是一副手足无措,痛不欲生,哭天抢地……张谦觉得,这两人怕是巴不得自己是聋子哑子。
张谦轻咳一声,走到中央对着王凌王昶说道:“天子尚在壮年,何以驾崩?”
“逆贼曹丕遣人杀害。”
“既是曹丕所杀,血诏为何又落入你二人之手?”
“我太原王氏深受国恩,自是为了救出天子,只可惜为时已晚,见到天子时,天子已经惨遭毒手,我二人自知罪孽深重,唯天子临终托以血诏,故而不敢耽误。”
“那你可知道,以上所言,但有一句虚言,都是诛九族的重罪。”张谦不假以颜色。
“我二人句句属实,但有虚言,愿受千刀万剐,刀山火海之刑。”二人异口同声道。
“来人!”张谦大喝一声,随即便有甲士上前,倒是吓了王凌王昶,司马防杨彪一跳。
张谦看向司马防和杨彪,“此事事关重大,劳烦二位将王凌王昶分别带于密室,问询经过,我要知道天子死因为何,伤口何在,宽几寸,深几许,风往何处吹,船往哪边倒,就是船上的一只蚊子,我也要知道是公是母。”
“骤闻天子驾崩,老夫已经六神无主,恐——”
“天子啊,老臣恨不能以身替之啊!”
司马防和杨彪哪里不知道,张谦这是要找他们二人背书,他们不怕王凌王昶对过口供,就怕他们破绽百出,到时候他们是如实以报还是帮忙润色?
“事出紧急,顾不得许多了,司马公,杨公若是身体不适,这船上有上好的参片。烦劳二位了。”
“愿为刘皇叔效劳!”二人在侍卫的搀扶下起身,他们知道,敬酒不吃,就要罚酒了。
“为司马公,杨公准备笔墨,接下来的一言一行,必须记录在册,不可遗漏一句。”
张谦说完,四人就被两两一组,带了下去。
……
“子让不先问问,这天子血诏里写的是什么?”四下无人后,法正问道。
“孝直兄何必明知故问呢,天子驾崩,王凌王昶冒死送出的,难不成还能是问罪诏书?”
“子让,如今为兄才是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子让先前劝主公停止用兵,怕不是早已预料到今日之事了吧?如今有了天子血诏,主公已经明实具备,可以称帝了。”
张谦欲哭无泪,像司马防陈群这些人的逃窜他能预料到,可是像王凌这样手拿天子血诏的,他是真猜不到啊!
“孝直兄,你觉得王凌王昶说的是真的吗?”
“若他二人只是普通人,那最多有三成信度。可王凌是司徒王允的侄子,这便多了两成信度。子让让司马防和杨彪背书,这又多了三成信度。加上主公先前为了天子性命,退兵驻足之事,世人对此事的信度已经有九成九。至于最后这点,世上总有自作聪明,颠倒黑白,扭曲事实之人,不足为惧。”
其实张谦也不敢肯定,到底是曹丕杀了天子,然后碰巧在最后关头王凌王昶赶到;
还是王凌王昶为了功名富贵,利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杀害天子,伪造血诏。
王凌王昶的话看似合理,但存在两个疑点。
第一,天子虽然聪慧,可是性情柔弱,临终写下血诏这事本就不合理;
第二,天子对于现在的曹丕来说,是块挡箭牌,曹丕为什么要杀刘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