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往南的大山内,一座山洞中。
“孟获发来书信,邀你我二人前往相助,乌戈国王,你意下如何?”木鹿大王坐在兽皮覆盖的石凳上,言语颇为散漫。
“此信真假还有待判断,毕竟孟获可是向那张谦请降了的。”乌戈国王大腹便便,手搭在一旁的石桌上,不断轻抚着。
“孟获此人向来言而有信。我看他此番投降也未必出自本意,而是那张谦诡计多端,将其他人蛊惑了去。不然,我北去偷袭李恢、还有你我南下抢了那么多的财物,孟获为什么不派人阻拦呢?”木鹿大王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说到底,孟获还是没有你我勇敢,我南人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为何要怕那中原来的鸟人?真打不过,遁到南方大山里,他还能奈我们何?”乌戈国王端起一个金杯,一饮而尽,“这中原流过来的酒倒是好东西,别人说太辣,于我却是正合口味。”
“哈哈哈,大王说的极是,可惜战乱一起,这商人便断了,下次都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木鹿大王也跟着举杯,随即又说道:“我听说那张谦是那刘备的女婿,而且很得刘备的喜欢,你说我们要是抓了他,能换多少金银?多少美酒?多少女人?”
两人相视,皆是一笑,接着笑声便响彻了整个洞穴。
过了半晌,乌戈国王才说道:“你这个提议虽然好,但是我听说孟获已经几番与张谦交手,听说战败后又被放了回来,我怀疑这会不会是针对我们的一个陷阱?”
“大王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中原人经常欲擒故纵,搞什么收服人心这一套,大王多心了也有可能。”
两人沉默了一会,木鹿大王提议道:“其实要知道此信真假,也很简单,我们不是把外面来的那个鲁肃也带回山洞了吗?我们找他一问便知。”
“木鹿大王此言有理,快快把鲁肃先生请来,要礼貌一点!”乌戈国王大笑。
鲁肃将张谦来往南中的消息传回东吴后,孙权并没有派出援兵。
一来,他还没想和刘备彻底撕破脸;二来,南中局势复杂,它的利益还不足以让孙权出兵。就连交趾,孙权也只是名义上占有,然后派出了一些官员,短时间内收益十分有限。
孙权又派人给鲁肃送了一些礼物,让鲁肃尽可能的交好南中不服刘璋刘备的蛮王,如果张谦真的势不可挡,那就让鲁肃蛊惑这些蛮王离开南中,携带族人前往江东避难。
在人口流失十分严重的今天,诸侯对于人口,是和土地一样看重的。
鲁肃游说了很多人,这些蛮王对于财物自然是来者不拒,不过对于前往江东避难,他们却是不屑一顾,在他们看来,自由自在的躲在大山多舒适,即便不行,他们又没有把张谦得罪死,直接投降张谦也可以。
木鹿大王和乌戈国王在南逃的时候带上了鲁肃,也不知道是鲁肃蛊惑住了此二人与张谦作对,还是此二人绑架了鲁肃希望能从孙权处获得更多好处。
鲁肃在山上受到了一些限制,不过并没有完全失去自由,只要他不想着离开,山上的人还是把他当做客人的。
鲁肃受邀前来见到两位蛮王后,鲁肃行了个朋友间的礼节,大方的询问道:“两位大王是不是想通了,愿意跟随我前去东吴面见吴侯?”
“鲁肃先生,此事不急在一时,来,我们请你喝一杯!”
不得不说,这山洞虽然残破,但是这里面的金银器,却比一般的诸侯还要多,鲁肃接过金杯,一饮而尽。
“鲁肃先生果然豪爽,来,再为先生倒满。”
木鹿大王这么说,鲁肃伸手拦住,然后说道:“大王有话不妨直说。”
“好,此来是想请先生替我解个疑惑,孟获与姓张的为敌,结果接连被擒获了几次,然后又都被放回了,这是什么原因?”
鲁肃还以为孟获已经投靠张谦了,没想到反而是打起来了,早知道他就不跟着南下了。
不过对于张谦的举动,他属实分析不出,两位蛮王之间鲁肃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张谦用兵,有急有缓,有进有退,恕在下技穷,实在是不得而知。”
木鹿大王一听,皱起了眉头,这外面的读书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谦虚了,眼前此人更是如此,只要不是笃定的事,就不敢随意猜测。
乌戈国王咳嗽了一声,询问道:“那鲁肃先生,在此之前,这张谦可有使过擒而复纵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