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担忧道:“如若店家问,为何置办此些物品,你可如何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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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一怔,明白过来,叹道:“我都记下了,绝不可走漏风声,以免惹祸上身。”
尹氏欣慰之至,亲自送管家带着三个小厮离开厅堂,出了府邸门口,看着他们赶着马车渐行渐远,才回去。
尹氏回到厅堂,迎面走来姚月和种雪,姚月忙问道:“娘你为何亲自送张叔出去,他办事莫非你还不放心?你都吩咐他什么了,莫非还有遗漏不成,我们昨日已买了不少,想必都齐全,不必再买什么了。如若娘还派张叔出去莫非嫌我们不会办事不成?”一边说,一边笑。
种雪笑道:“嫂嫂这可是冤枉娘了,我们也没买多少,想必查漏补缺也很有必要。”
尹氏笑道:“你们买的倒是不少,可皆是溪儿的物品,如何不考虑嵬名白云?她背井离乡,远道而来,形单影只,不可怠慢,以免她伤心难过。”姚月和种雪皆神情肃穆,默然不语。
尹氏又道:“这厅堂还要布置一番,你们先忙,我去叫浩儿和明远、无极。”随即走了出去。
尹氏穿过走廊,路过荷花池,见种溪与嵬名白云二人在荷花池说说笑笑,便走了过去。见尹氏前来,种溪和嵬名白云一起上去见礼,一同挽着老夫人的手轻轻坐了下来,笑道:“娘,您来了,快请坐下。”
尹氏摸着嵬名白云的手,笑道:“你们果然在此,好孩子,到了关中别想家,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告诉你嫂嫂,她自会照顾你。如若溪儿欺负你,告诉为娘,为娘替你做主。”嵬名白云一个劲的点头,只是微微一笑。
尹氏又拉着种溪的手叮嘱道:“溪儿,你如今长大成人了。常言道,成家立业。你偏偏是立业成家,也都依你就是。俗语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为娘年纪大了,就盼着你们小两口恩爱有佳,早生贵子。溪儿,你不可负了云儿,如若你不听话,为娘绝不轻饶。”随即拉着嵬名白云的手,将种溪的手放在上面,看着二人,喜不自禁,随即对嵬名白云嘱咐道:“云儿,我将溪儿交给你了,你以后就替为娘照顾他好了,他以后也会关爱于你,但愿你们鸳鸯成双,喜结良缘,白头偕老,共度一生。”二人千恩万谢,不觉眼里含泪。
说着说着尹氏也老泪纵横,三人站起身来,走到池边,看着荷花绽放,笑容满面。但见波光粼粼,一对蝴蝶翩翩起舞。
“荷花果然美丽,怪不得你们在此观赏。”三人正喜上眉梢之际,只听有人走了过来,笑道。三人转过脸看时,原来是李长安、大嘴、张明远、扁头、阿长,种师道也跟了过来,姚月和种雪一左一右,挽着种师道的胳膊。
尹氏道:“那厅堂布置的如何?你们且要仔细再三,不可敷衍了事。今日一过,还有两日,掰着手指头算,迫在眉睫,就怕到时候,还有什么遗憾。”
费无极道:“干娘,放心好了,我们已布置妥当,必无差错。”
尹氏道:“我可要去瞧一瞧,不是不放心,只是要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要改一改。”便拉着姚月和种雪离去。
种师道笑道:“我夫人历来如此,年轻时候就仔细认真,如今还是这般。”
李长安道:“种夫人如此,也难能可贵。要说这为人处事,女子可比男子心思缜密也想的周全。”
大嘴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见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有些只羡鸳鸯不羡仙了。”随即笑出声来。
扁头问道:“眼看夕阳下山,管家如何不见回来?如若是俺,也该回来了。”
阿长道:“别胡说,如若是你,我看夜深人静也未必可以见到你。”
种浩道:“毕竟是货比三家,哪有这么快。”种溪走了过来,笑道:“可不是,张叔做事历来仔细认真,那可是我娘多年栽培的结果。”
嵬名白云跟了过来,谢道:“有劳诸位,我给大家分发些见面礼。”随即拿出一个布袋,打开一一送到众人手中,张明远看时,是一块光滑平整的小石头,上面刻着一个字:福。
不等众人去问,嵬名白云介绍道:“此乃贺兰山上的石头,我离开兴庆府之际,请了王宫中的雕刻大师帮忙,分别雕刻了几个字。”种师道看时,是寿。李长安看时,乃道。大嘴看时,乃大。扁头看时,是羊,阿长看时,乃长。
费无极笑道:“我居然是个‘空’字?莫非‘无极’就是‘空’不成?”
嵬名白云道:“你们去问种溪好了,他可是将诸位一一介绍给我,我才给每个人专门定制了一块雕刻的贺兰石,不敢说价值连城,也算弥足珍贵。毕竟是一番心意,还望收下。至于娘和嫂嫂、种雪姐姐的,我晚上亲自给她们就是了。”
众人喜上眉梢,坐在荷花池边的小亭里,说说笑笑,不觉夜色降临,却还不见管家回来。
顷刻,种浩和种溪走进厅堂,坐了下来,又站起身来,走到种师道和老夫人跟前,忙道:“张叔如何还不见回来,莫非出了什么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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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雪笑道:“能有什么事,货比三家,恐怕他还在精挑细选,放心好了。”
姚月道:“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事,这置办的东西可不少。”
尹氏道:“浩儿、溪儿,莫如你们出去看看,如若东西太多也好帮忙。”二人应声而去。
张明远道:“我们师父和师叔还有扁头、阿长两位师哥在书房坐着,我去瞧一瞧好了。”便起身离去,种雪见状赶忙紧随其后。费无极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张叔你脸上如何这般模样?”种浩、种溪走到门口,又急急忙忙退了回来,扶着管家来到厅堂,且走且说,火急火燎。种师道和尹氏见状也目瞪口呆,姚月顿时大吃一惊。
管家道:“实在惭愧,我带着小厮路过那小石桥,马受了惊,连车带货,翻下水沟,我摔了一跤,不妨事,已到武员外家上过药膏,好了许多,就怕你们担心。”
费无极见状也上前关切道:“如何闹的人仰马翻?这马莫非孩子气不成?”管家笑得捂着嘴,又痛又想笑。
种溪道:“莫非黑灯瞎火,故而遭此灾祸?”管家摇摇头。
小厮插嘴道:“只见一人提着灯笼,好似鬼火,估计马儿被吓受惊,以至于此。”
种浩道:“原来如此,你们受苦了,张叔且好生歇息才是。”
种师道拉着管家坐了下来,瞧下他的脸,叮嘱道:“如何鼻青脸肿?且要冷水去敷,想必明日就好了。”
管家谢道:“老爷所言极是,小人明白。”尹氏又问:“吃饭了没有?”管家与小厮,应声说吃了。管家又和种师道与尹氏说了几句话便退了出去。
种师道叹道:“好端端的,如何会人仰马翻?这绝非吉兆。”
尹氏瞪了一眼种师道,气道:“夫君,你是老糊涂了,这话也敢说出口?”
种师道尴尬一笑,道:“夫人所言极是,这话犯忌讳,该打嘴。”
尹氏转过头,大嘴走了进来,嘴里嘀嘀咕咕道:“打嘴?打谁的嘴?”后面跟着扁头和阿长。
又听一语传来:“人仰马翻,黑灯瞎火,我看明日再做计较。夜色渐深,师道兄,莫如且先歇息如何?”种师道转过脸,李长安走了进来,张明远和费无极紧随其后。众人坐了下来,又商量了明日之事,便各自离去,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