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本草经总决对药物的分类,上药为君,主养命、以为天;中药为臣,主养性、以为人;下药为佐使,主治病,以应地。
用药法则为君、臣、佐使,以相宣摄合和。所谓的合和,就是根据药性阴阳配合。药分五味,乃酸、咸、甘、苦、辛;有四气,为寒、热、温、凉;又按照有毒无毒、阴干暴干、采治时月、生熟、土地所出、真伪陈新,各有各的用法。
药的形态又分为丸剂、散剂、汤剂、泡酒等等服用方法。
刘禅每天学习五味药,上经的一百二十味还剩最后五味就全部学习一遍了。
“冬葵子,味甘、寒。主五脏六腑,寒热羸瘦,五癃,利小便。久服坚骨,长肌肉,轻身延年。
苋实,味甘、寒。主青盲,明目除邪,利大小便,去寒热。久服益气力,不饥,轻身。一名马苋。
……”
对照着图画与实物认识药草的形状味道,再抄写、背诵药性,说起来容易,记起来却是相当费时费力的。亏了刘禅有十来年应试教育的底子,否则能不能应付还真不好说。
他正聚精会神地学着,忽听外面有人敲门,管家在门外小声说:“公子,将军命老奴来请公子,说有话要问。”
刘禅不知何事,答了声好,先把绘本小心收起来,跟着管家来到他老子的办公室,见孔明也在,先拜了爹、再拜师父。
“这新文和标点是你梦中所得?”刘备觉得不可思议。
刘禅不知道刘备想干啥,仰头观察他的表情,轻轻点头。心想叫我来干啥?不会是露馅了吧?
“禅儿,你梦到的老者是什么模样?如何打扮?”
刘禅心想我就口扯了个谎,你现在来问我细节,这不是要露馅的节奏么?灵机一动,心想干脆来个绝的,省的你们没完没了地盘问。
“禀爹爹,孩儿记不清了。只记得那老先生眼睛里各有两个眼仁,看着怪吓人的。”刘禅说罢,做出个心有余悸的表情。
“什么?!”孔明闻言惊起,问道:“当真?禅儿,你没记错?”
刘禅心想演呗,没有作声,默默点了下头。
孔明捻着胡须,转头对刘备说:“主公,相传仓颉为重瞳子,受洛书,以万物之形为黄帝造字,是为文祖。公子所梦,莫非仓颉显圣?若如此,天佑主公,天佑公子,天佑大汉矣!”
孔明夜来造访,是怕刘备看不懂新文。经过孔明一番教学,刘备弄明白了规则,也是连连称奇。这文章这样看起来的确是舒服多了哈!
详细一问,居然又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弄出来的,这可让他这个当爹的奇了怪了。一个刚刚开蒙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造诣?玄德虽不是知识分子,可也读过书识得字,这个道理怎会不懂?又听孔明说起托梦的神话,将信将疑,这才命管家叫儿子来问。
如今被刘禅这样一解释,这事成了大大的吉兆。虽说神怪之事虚无缥缈,但在这个相对蒙昧的时代,对于凝聚人心还是很有用的。否则高祖也不会弄个斩白蛇的故事出来。
“好!好!好!”
刘备连说了三个好,让刘禅过来坐在自己身旁,一手抚着孩子的背一边又哀声叹气地问孔明:“既然天佑于我,为何长沙疫情却愈演愈烈?仲景先生到任十余日,四处察看、送药施救,却见效甚微。”
孔明闻言问道:“张仲景有公文来?”
玄德点头:“刚刚送到。文中言长沙郡多处乡县染病,人数甚多,且传播每日愈速。仲景医术虽高,对此疫症亦无良方。染此疾者,初时咳嗽胸痛,数日后转为发热痢疾、痰血,及至末期,骨瘦如柴,腹胀如孕妇,药石亦难控制。长沙城里,药物粮食等已消耗待罄,请求运送一批去解燃眉之急。”
“既如此,可让糜子仲连夜准备。命关平、刘封所部负责装船,明日天明便启程。”
玄德闻言点点头,张仲景这个名医都束手无策,他又能有啥办法?
刘禅听了他爹的描述,有点明白是咋回事了。按照刚才说的症状,十有八九是血吸虫病。
以前曾经看过一则纪录片,讲得是新中国消灭血吸虫病的故事。这病在中国肆虐了两千多年,长江中下游地区为高发区,时间地点都对的上。
想到疫情如此严重,刘禅坐不住了。这项任务只怕张仲景也搞不定了,自己必须得去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