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作为受害者,保留追究权不合理吗?不止需要的时候就能拿出来当借口,平时也能塑造内部的思想,遇事了天然可以使内部更加团结。
越后面,来到“濮阳”的列国代表更多。
“我们的代表是上军将(士燮)。”郤至刚刚得到这个消息。
不得不说的事情是,士燮的队伍经过“孟津”期间,在那边的楼氏情报人员已经向楼令送来消息。
所以是,楼令比郤至更早知道来人是士燮,只是没有说出来。
“这倒好,一下子在卫国有两位卿了。”楼令在提醒郤至,非必要就别出现在公众场合。
魏颗需要有自己的存在感,也是在进行又一次的试探,顺着楼令的话说道:“是啊,要是列国知道‘濮阳’有两位卿,他们要被吓到了。”
那个就好像只能扛起一百斤的重要,多出一斤都将被压垮,结果又被增加一百斤重量,直接给压死了。
尽管很多人知道郤至本就在“濮阳”城内,他们也知道郤至过来是为了什么。
问题就在于,一旦晋国的两位卿大夫同时出现在一个公共场合,着实很难不让众人多想。
郤至压根没有注意听魏颗在说些什么。
这倒让魏颗以为自己的试探取得进展,决定以后胆子更大一些。
有一说一,非但郤至不适合出现,乃至于楼令和魏颗都是不出现最好。
毕竟,他们三人是来惩戒卫国……,至少要惩戒卫国的储君衎,碍于卫国处在举行国丧期间,他们只能暂时按捺下来。
以为卫国的储君衎变成一国之君就算完事了吗?怎么可能嘛!
到时候,他们是不好直接针对成了一国之君的卫衎了没有错,完全可以将惩戒目标换成卫衎一系的人。
讲事实就是,卫衎自己被惩戒,顶多也就是丢点名誉;换成他的亲信被惩戒?大概率会是丢命!
来到“濮阳”的士燮并未与郤至、楼令或魏颗接触。
作为前来吊唁的晋国代表,士燮走流程按套路,一丝不苟地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其余一概不进行丝毫干涉。
也许是士燮那般表现给了一些人错误的信号,某天有人代表还没有正式继位的卫衎过来孔烝鉏府宅,拜见的却是借居在此的郤至等人。
“你是乐师,代表储君衎?”郤至看着来人,问道。
来人已经完成自我介绍,自称为曹,以职业该称为师曹。
当前的乐师都是那般,以“师”为前缀。这个前缀不是姓,也不是氏,指的就是作为乐师的身份而已。
楼令对坐在边上的魏颗说道:“国内也有一名乐师很活跃,叫旷,对吧?”
魏颗还真有听过这个人,点头说道:“如果中军尉说师旷,我恰好知道这个人。”
“喔?”楼令像是来了兴趣,催促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说说?”
魏颗并不认为有什么不能说的地方,也就说道:“听说师旷眼睛盲了,心却很明亮。他不止弹得一手很好的筝,听闻还能够从音乐声中品读出个人或国家的未来运道。”
啥玩意?
在楼令的认知中,音乐的话,它就只是音乐。
既然是音乐作品,可以乐由心生,也能够刻意去雕琢成想要的曲调。
楼令听着听着,心想:“原来是一个正在打造人设的盲人乐师。”
作品,它真的只是作品,可能创作者压根没有想那么多,完全是听众强加附会上去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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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诸夏这边认同一个道理,也就是“高山流水觅知音”这一理念。
说白了就是,人们认为音乐创作者是根据自己当时的想法或心情来作出音乐,想要了解创作者在想什么,能够从音乐去辨识。
这个何尝不是弹奏者刻意使用手法,来让听众品出自己当时的心态呢?
只是在这个很难得才能够听到音乐的年代,过于讲究“逼格”这种境界,附上了很高雅的理解,例如“伯牙知音”这个典故。
正是建立在当前音乐逼格极高的现状下,好多乐师被高看不止一眼,他们也就能够借机参与到很多事情里面去了。
拿这个师曹来说,他就是个落魄贵族的后裔,搞到他这一辈连“氏”都丢了。
然后,师曹利用乐师的身份,参与到了卫衎想要解决危机的事情之中。
在刚才,师曹已经转达了卫衎的一些话,大意就是能过得去就让事情那般过去,日后卫国会逢迎晋国的需要,郤氏、楼氏和魏氏也能够得到相应的酬谢,等等之类。
通透来讲,核心在于一句:适可而止。
卫衎马上就要成为一国之君,他认为自己绝对有那个面子,愿意派人商议也极其给郤至面子了。
在君臣有别的现实之下,不能说卫衎的想法错误。
比较要命的地方只有一个,晋国的那位一国之君很不靠谱,直接导致君权神圣在晋人心里出现动摇。
他们连自家的国君都不是那么尊重了,怎么可能会被他国之君派个乐师过来,就想简简单单地翻篇了呢?
“能够给多少好处?”郤至是在嘲讽,倒不是问价码。
师曹却理解为郤至在谈价码,觉得有戏的同时,对郤至那么直接心里鄙夷,口中问道:“不知道你们想要多少好处呢?”
郤至被问得愣住,反应过来差点掀桌。
不讲郤至是晋国的新军佐,他也是郤氏的一员,现如今的温氏之主。
以为只有国君的面子值得维护吗?
贵族同样极其要脸!
正在交谈的楼令和魏颗被一声响动吸引,下一秒耳朵里出现惨叫声,不由双双将目光移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