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沈妙兰,是她妹妹的庶女,她母亲身份极为不堪,竟就敢来配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尚书嫡子?且不说的身份,就凭她是那个恶毒女人指派的,除非他陈修礼死了,不然也绝对不会松口娶她的!
陈修礼眼底的阴翳更重,带着一身怒气回到了汪府。
李月慧一家人已经跟着汪诗诗先回来了,汪诗诗让姚小凤做了夜宵,一行人都正在等着陈修礼呢。
“修礼哥哥,你回来了?”一听说陈修礼回来了,今天晚上满心欢喜的李月慧就率先跑了出来,迎接他,却在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两个气度矜贵的姑娘时,顿住了脚步。
“你就是我大哥的表妹汪小姐啊?”陈修雅轻蔑地扫了一眼李月慧,心里不屑,果然是商户出身的人家,这满身的小家子气真是上不得台面。
“她是我的表妹,我才是汪小姐,汪诗诗。”汪诗诗听了这语气,一向精明的她就意识到不对了,一看她这个向来温文儒雅的表哥,此刻脸上正乌云密布呢,猜想这两人来头不小呢。
“你就是汪小姐啊,既然你是我大哥的表妹,那也是我的表姐了,我是陈修雅,这是平安侯家中的孙女,我们来这里游玩,特地来石山县投靠大哥的。”陈修雅看向了汪诗诗,假意示好道。
可是汪诗诗哪里是按照套路出牌的人,她一把抱住李月慧的肩膀,不咸不淡道:“我只有一个表妹呢,这位陈小姐,既然是来投靠我表哥的,怎么不往衙门去啊?这可是汪府。”
陈修雅想不到汪诗诗竟然敢这般与她说话,顿时又羞又怒,僵在了原地。
“陈大哥说了,县衙都是男人,我们俩个女孩子去住,他担心我们住不惯,所以特地来贵府叨扰,这是尚书夫人托我们给汪老爷和汪小姐送来的礼物,希望汪小姐不要怪我们给你添了麻烦。”就在陈修雅哑口无言之际,那沈妙兰却款款从身后走出,命身后的护卫捧来了两个锦盒,端方优雅地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汪诗诗纵然心性豪爽,但若论起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又哪里比得过出自侯府的沈妙兰?
再说拆礼物,可是女孩子的天性,汪诗诗看那两个锦盒用料矜贵,精美华丽,尤其是上门的锁扣,竟是用上好的金镶玉做的,钥匙就别在上面,是一枚别致的金镶玉簪子。
这盒子可能比里头的礼物还要金贵呢,看这大小,倒是能藏不少私房呢,钥匙锁上之后就插在头上,既安全又隐秘。
汪诗诗心里盘算着,已经着手去取了那枚钥匙,咔嚓一声把锁打开了。
缓缓掀开锦,里面铺着一层红色的缎布,上面赫然摆着一套上好的头面首饰。
这首饰不愧是京中带来的,样式还是汪诗诗从来没有见过的,花样是挺特别的,最主要用料一点也不省,那蓝色宝石足有鸽子蛋那般大一颗。
有钱不拿是傻子,何况是汪诗诗这般精明的商人?单是给她这一份已经这般豪华了,那底下这个给她爹的锦盒定然也是好东西!
她顿时换了一张笑脸,对着沈妙兰道:“哈哈哈,呵呵,尚书夫人真是客气了,真是太客气了,大家都是亲戚的,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呢?快请进快请进吧,我们汪府就是房间多,院子多!”
陈修雅:“……”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最近一路上舟车劳顿,她也确实是累了,懒得再跟这商户的女儿计较,随着汪诗诗叫来的丫鬟进了门。
待丫鬟带走两人,汪诗诗鬼头鬼脑地凑近了陈修礼,神秘兮兮地对陈修礼道:“表哥啊表哥,你这个妹妹瞧着不咋的,但是那个什么平安侯的孙女,看起来还可以啊,模样长得好,说话也好听,该不会是你家里给你指派的亲事吧?”
陈修礼眉目冷淡,竟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冷冽道:“是,京都那种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所有人都披着一层皮囊,你别大意了。”
一听说陈修礼说了那姑娘的身份,李月慧本来就难看的面色顿时就更难看了,垮这一张脸,都快要哭出来了。
“修礼哥哥,那你,那你会娶那姑娘吗?”李月慧微微红着眼眶问道。
陈修礼掠过她可怜兮兮的脸,心里一顿,却还是冷着脸色道:“李姑娘,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谁都有你和诗诗这般的好命,有疼爱你们的父母,可以由着心意来的。”
陈修礼说罢,撩了撩袍角,往自己住的屋子去了。
李月慧痴痴地看着他挺拔俊朗的背影,就差哭出来,了,眼泪汪汪地看着汪诗诗,声音带了一丝哽咽:“诗诗表姐,你不是说修礼哥哥的娘亲早死了吗?怎的他继母还能安插修礼哥哥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