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关风月四字,绣得真是非常好,不知道表哥是哪里找的绣娘,其实换成花前月下,已经更美。”李月慧不待陈修礼开口,又娇羞地抬起眼,眼光潋滟地看了他一眼,窃喜道。
无关风月,花前月下,感情她是误会自己这香囊绣的是她的名字了。姑娘,你真是想得太多了!
陈修礼微微蹙了蹙眉头,真是一阵无语,但是李月慧此时已经高兴疯了,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竟然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道:“修礼哥哥,其实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我爹娘来了,姑父和诗诗都不在府中,姑父让我找你接待一下。”
他舅父一向看重他,甚至跟他说过,要将一半家业交给他,只求他在这是山县中保护好汪诗诗,不要去趟京都的浑水了,既然舅父和诗诗表妹都不在府中,那他接待一下也算是情理之中的,毕竟大家也可以算得上是亲戚。
陈修礼收起脸上的尴尬和无奈,随口道:“那先回去吧。”
“谢谢修礼哥哥。”李月慧停顿了一下脚步,挽着陈修礼的胳膊,甜甜地说道。
“李姑娘,这里有些黑,我先去拿盏灯笼。”陈修礼咳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亲昵动作,松开了她,向前几步,问守城的官兵要了一盏灯笼。
他将灯笼提高了些,谦和有礼道:“李姑娘,你先走,陈某在后面提灯。”
李月慧:“......”难道他挽着自己走,不是更安全吗?
但是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些的,既然知道了他的心意,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在乎他,她娘亲跟她说过,对付男人嘛,就是要若即若离,该收就收,该放就放,千万不要缠的太紧了。
李月慧心里千转百回,这才提着裙摆,缓慢地下了楼梯。
从城楼上下来,两人仍然是一前一后的走着,陈修礼一向话少,李月慧最终还是忍不住了,低声道:“修礼哥哥,我爹娘都是乐善开明之人,你不需要紧张。”
陈修礼淡静地瞥了她一眼,眼底满是无奈,实话实说道:“我没有紧张。”
“还有我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也不需要准备礼物给他们了,他们纯粹是过来游玩一趟的。”李月慧以为他只是害羞,又提点道。
这还没有过门,就已经知道替他省钱了,他想必心里会感动吧?李月慧美滋滋地想到,唇角上扬,怎么也压不住。
“我也没有准备礼物。”陈修礼仍旧是实话实说。
两个人驴唇不搭马嘴的,总算也是从城门回到了汪府,因为汪诗诗心大,竟然敢包下了一条街的生意,纵然早有准备,但是今日的生意实在是太火爆了,所以从府里的冰窖取了不少食材去应对,府中的下人也去帮忙了,整个汪府只剩下几个守卫和嚒嚒,倒是冷清了许多。
不过过年的灯笼仍然挂的满院子都是,灯火通亮的。
陈修礼和李月慧刚回到了院子中,一团花团锦簇的妇人就飞也似的滚了过来,抱住了李月慧:“哎哟,我的乖女儿,娘亲可想死你了,你也是的,竟然连年都在你姑父家里过了,叫娘亲冷冷清清的。”
这人正是李夫人,李月慧的娘亲。
“哎哟,这也不过十来天,瞧你说得。”李老爷也上前来,仔细地将李月慧打量了一番,“我瞧着慧儿还胖了一些呢,看来妹夫家里的伙食不错嘛。”
“爹!你才胖了呢!我哪里有胖?”李月慧在心上人跟前被亲爹说胖了,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撅着嘴巴反驳道。
都怪花大厨,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她真的忍不住啊!再说汪府的伙食是真的好,每日不是烤肉就是火锅的,她——
“李姑娘的确是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一些,汪府的伙食也的确是不错。”好死不死,陈修礼竟然还一本正经地插了一句嘴。
李老爷和李夫人这才看到陈修礼,这个年轻人提着灯笼,但是一身秀青长袍,外面简单地披了一件黑色外袍,整个人端的是矜贵气度,挺拔俊秀,翩翩公子啊!
“你——”李老爷和李夫人对视一眼,看里都闪过了喜色。
“在下陈修礼,是诗诗的表兄,汪老爷正是在下的舅父。”陈修礼淡然从容道,“舅父和表妹在忙着做生意,今日是美食节第一日开张,脱不开身,特地让在下先招待一下贵客。”
“爹,娘,修礼哥哥还是石山县的县令呢,当年可是中的探花郎,可有才华了!”李月慧赶紧插了一句嘴,与有荣焉道。
“这,还是县令大人啊,县令大人客气了,我们都是亲戚,都是亲戚,自己弄些茶水喝就行了,哪里用得着劳烦县令大人?”李老爷一听还是个官儿,当即眼睛一亮,十分客气道。
“李老爷客气了,请这边用茶。”陈修礼客气地往前厅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