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植父有生意的事情要忙,没有回国,只有植母一个人,所以她看到微信并没有多问,而是跟着大部队去了班级,想跟植泽桐陈柯打声招呼再走。
结果在走廊间听到了那些关于她儿子的传言。
严朝子认识植母,惊讶他为什么会来的同时,也发现她状态很不对劲的人。
于是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植泽桐赶回学校时,迎接他的就是这样的一团乱麻。
那一瞬间他感觉有人在跟他开一个荒诞玩笑,他明明已经很用力了,却好像总是慢了几秒。
他没赶上第一步,就注定错过所有,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车厢一节撞上一节,撞得天翻地覆、面目全非,而他只能站着,看着。
植母面无表情看着植泽桐。
但植泽桐知道她的心现在已经被千万根银针扎着那么痛。
她昏了过去。
张艺华在家看着书,突然想起来倒杯水喝,不小心绊到触发脑血栓。
陈门宇赶到医院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他出电梯的时候,看到植泽桐坐在走廊某个无人的长椅上,支腿弓身,头几乎低到了肘弯。
眉宇轮廓依然带着少年人的锋利感,却满身疲惫。
他本来是想说点什么的,他带着满腔强压的怒意而来,看到了这副模样的植泽桐,忽然张口忘言。
.......那一刹那,他蓦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大男生其实跟陈柯差不多他好像从没真正意识到这一点。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又被压了下去。
植泽桐听见脚步朝他看了一眼,又下意识瞥向他身后,电梯里空无一人,锵啷一声又关上了。
陈门宇皱着眉,片刻后开口道:“陈柯没来,我托人照看了。”
这种向别人交代他儿子行踪的感觉很古怪,他心里一阵烦,刚压下去的火气气又翻涌上来。
但他做不到像对陈柯一样跟植泽桐说话,他会下意识克制、打官腔。
植泽桐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其实比陈门宇高,虽然有着少年特有的薄削,依然会让人感到压迫。
他说:“我的问题,你别骂他。”
陈门宇觉得很荒谬,明明是他的儿子,别人却在越俎代庖,好像他是个大反派存心害陈柯一样:“你什么时候见我骂过他”他反问一句,实在不想多说,匆匆进去了。
陈门宇办完了张艺华的事情,打算去家属区歇歇。
发现植泽桐也在。
他们在家属区坐下来,沉默和室闷蔓延,填满了这个角落。
过了很人很众,陈门宇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后悔么事情弄到这个地步。”
植泽桐垂着眼,目光盯着某处虚空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单纯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