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滚犊子吧,”钱堂撇一下嘴,“你个天天混酒楼茶馆,卖脸皮骗吃骗喝的,你那好腿就应该给沈子泉,老天爷让你是个全乎人,那是老天爷没开眼。”
钱棠冲着闲汉这一骂,楼下大堂响起一片哄笑声。
“还有,”葛二少这时也站在了钱堂的身旁,看着楼下这闲汉说:“你有子嗣?”
“他有个屁的子嗣。他媳妇都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呢,”有酒客笑道:“他丈母娘可能也还在,哪个女人的肚子里,没生呢。”
闲汉被众人嘲笑,倒也不恼,只抢了这酒客桌上的酒喝。混到他这个地步了,他还操心什么子嗣,他能自己活命就不错了。
钱堂大声道:“都想想吧,这是世世代代的事儿。”
葛二少就挺和气地道:“最好别听那些书生的话,他们都是要科考的,突然之间多了许多对手,他们是心里发慌了。”
“这个小的懂,”楼下的闲汉就说:“三个人喝一壶酒,跟五个人喝一壶酒,那肯定是三个人喝好啊。”
你看连闲汉都懂的道理,其他人又怎会不懂呢?
钱堂人趴在栏杆上,扭头看着葛二少说:“我们这算是帮了赵大的忙了吧?”
葛二少:“算,其实赵大也不用我们帮忙,京师城里,除非是圣上要罚他,否则谁能动他?”
钱堂:“我家老爷子骂他自己作死呢,说他迟一天作死他自个儿。”
葛二少就笑了起来,这人平日里表情阴沉,不怎么爱笑,今天都笑了好几回了,葛二少爷说:“赵大哪天不作死?”
钱堂点点头,这倒也是。
赵凌云带着江明月坐在海客胡海生的铺子里,铺子里鱼腥味很重,胡老大不担心赵凌云,因为这位来他铺子来惯了的,胡老大就担心江明月会受不了。
结果胡老大发现,这江大夫人对他铺子里的鱼腥味适应良好,而且看着对他铺子里的鱼还挺感兴趣,一直在低头看鱼,不时就小声问赵凌云两句,这是什么鱼,这鱼要怎么吃啊,这样的问题。
胡老大就感觉,虽然赵大老爷的为人,他没瞧出好来,但这两口子感情还真的挺好。
“您今天在碧云寺打书生的事情,城里都传遍了,”胡老大跟赵凌云说。
赵凌云:“是啊,打了啊,怎么地,那帮狗东西准备找帮手,要把这顿打打回来?”
胡老大:“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小的就知道,这会儿城里又好些人在骂您了。”
江明月抬头看胡老大了,说:“真的?”
胡老大点头,他没好意思说,大夫人您也挨骂呢。
赵凌云跟江明月说:“放心吧,那帮狗东西自己理亏,不敢跟咱们斗的。”
胡老大就竖起耳朵听了,这怎么还是那帮书生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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