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财力雄厚的商人蠢蠢欲动,对望南楼垂涎欲滴,他们开始囤积钱币,只等刘权生倒台,便购下望南楼这处生财宝地。
而更多人在观望打探,等待县府张榜,给众人一个真相。
小主,
人情似纸张张薄,他们似乎已经忘了,去年是谁大义灭亲,平定了凌源刘氏,又是谁在华兴郡推行平田大策,还了他们一片青天!
刘布的‘死’和十三名刘氏家兵的意外身亡,使皇甫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市井蜚语都在疯传,是大先生杀害了刘布和十三名退隐的刘氏家兵。
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先生被软禁,望南楼的生意急转日下,受雇的一些汉子纷纷选择了不辞而别,除了一些笃定大先生人品之人和北市的一些百姓仍不时来望南楼走动,望南居可谓门庭清冷。
更让人细思极恐的是,如果找不到能够洗脱大先生嫌疑的证据,县府很可能裁决大先生有罪,到那时,老大交给自己的老巢,可就要被一锅端了。
皇甫录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今日之局,我觉得,还是那出逃太昊城的江瑞生耍的诡计!以大先生的人品,怎能做事后报仇这种事情呢!”
郭遗枝端了一壶茶,与皇甫录、牟籽花、王三宝、牟花籽四人,在望南楼四楼悬厅之中,会晤密谈。
“要不,我等去把大先生救出来?”
牟籽花有些怯懦,好不容易才支起的家,她可不想匆匆大梦一场。
“姐姐,大先生是致物境界的高手,他想出来,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我们去救的!”
古灵精怪的牟花籽宽慰姐姐之后,对几人说道,“时间紧迫,迟则生乱,我觉得当务之急,我们得想个办法,找到大先生清白的证据,消除百姓疑虑,为大先生洗刷冤屈,即使搭上我的性命也无妨!”
在座虽然是一群孩子,但都不是傻子,自然知牟花籽的一语双关,王三宝揉了揉脑袋,道,“我等原本乌合,老大事业未竟,怎敢轻谈夺予,先别急谈论生死,咱们好好梳理一番,从来没有天衣无缝的犯罪,只要作恶,定有把柄。”
皇甫录看向郭遗枝,问道,“敬则(郭遗枝字),酒菜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郭遗枝如实答道,“县府议曹说,菜无事,酒有剧毒砒霜。”
牟花籽赶忙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这这,我也不知啊!”郭遗枝尴尬一笑,“酒坛无损,密封未拆,开坛既饮,童叟无欺。按理来说,酒在运送的过程中,不可能被人投毒,所以,只能是在密封前和密封后在酒里下毒,而根据在场食客回忆,在伙计端上酒水后,刘布直接一饮而尽,过程中未与任何人接触。”
郭遗枝忽然道,“会不会是刘布自己投毒?”
牟花籽否定道,“根据曹大人查证,刘布身上并未携带剧毒之物,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投毒的物品。”
王三宝接着问道,“酒从哪里运来的?”
“由我雇佣的壮士每日送取!”皇甫录察觉到了些什么,立即追问牟花籽,“近日受雇的三十人里,谁不在?”
“‘自留地’招募来的四人,不在!”牟花籽急迫回答,“对了,刘大人派遣护送战死兄弟尸骨的十名郡兵说,‘自留地’招募来的四人,有原刘氏家兵。”
在座少年,无不有一种恍然大悟之感。
皇甫录身体巨颤,“有内鬼!酒中的毒,定是这‘自留地’招募来的四人搞的鬼!”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牟籽花摆在窗沿上的雏菊露心而抱,芳熏百草。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花始觉有人来啊!
......
真正的狼,不在于吼叫与撕咬,而在于围猎前的隐忍。
望南楼那边眉目稍展,刘布躺在县府偏厅的床上,闭眼装晕。
此刻,他的心头满是怨念与悸动。
狼狈逃出凌源城后,隐忍半载,终于出刀,此一举,即便不能杀人,也要让刘权生和他带的那帮狗崽子名声扫地,从此滚出华兴郡,再不能抬头做人。
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哎,人生见月几回圆,可惜,老子要装死,不能睁眼看一看。
刘兴用舌头在口腔内舔了一圈牙齿。
嘿!明天的日头,一定也很美!
......
皎洁月色下,被皇甫录从“自留地”招募来的四名壮汉,趁夜出城!
凌源城内外,一阵阴风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