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恭脸皮都红了,猛然将酒碗砸在地上,“呛喨”一声,酒碗四碎!
此时的刘仁恭忽然身手灵便快捷无比,右手马上拾起来最大一块碎片,左手就去揽住王镕肩膀。
郭崇韬大惊失色。
终于明白了,刘仁恭一直假装自己年老无力,拿酒碗都颤颤巍巍,其实是要找机会,摔碎酒碗,挟持王镕,然后以此为人质,逃出王府!
所有人都被他骗过去了。
连石敬瑭都来不及去抓刘仁恭。
但刘仁恭拿着酒碗碎片的手,被一粒石子击中了。
是晋王出手了。
酒碗碎片重新掉在地板上,又摔碎了。
但是没关系了。
现在刘仁恭已经被石敬瑭死死压在身下,而成德军的军官们反应过来,也连忙冲了上去,顷刻之间,刘仁恭重新被五花大绑。
连刘守光都被绑了起来。
刘守光大为意外,嘴里的肉咽下去后,连忙喊道:“怎么绑了朕?”
居然还在称朕。
难怪他阿耶骂他“狗脚朕”。
宴会厅内极度紧张的气氛,被哄然大笑驱散了。
李存勖施施然走了过去,端详一下被紧紧绑缚的刘仁恭。
“唉,刘老朽,人家好心请你喝酒,你居然想挟持人家!你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刘仁恭无力地摇摇头。
“老朽,真是老了,不中用啦。”
众人脸色一变。
终于知道什么叫枭雄了。
李存勖更是想到,父王当年把这种人放到幽州去打仗,跟放虎归山,毫无二致。
等到进了太庙,还是应该跟父王说说这事。就说孩儿此番亲自领教了刘窟头,他不但会打地道,而且简直是见缝插针。
王镕看看晋王,连忙拱手。
“多谢晋王搭救之恩。”
李存勖笑嘻嘻问道:“王公,如何?寡人的飞石技艺,好像还没撂下呢。”
王镕连连点头。
石敬瑭惭愧说道:“大王,末将惭愧,竟然未来得及抓住这刘窟头。”
李知柔亲眼见到刚才这电光石火的惊险一幕,此刻也摇着头走过来。
“王公,小王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看看这刘窟头父子?”
王镕好像有些赧然,但思考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盟主不知,小王近年来潜心修道,谋求吐纳之术,但总有些关节未曾打通。听说这刘窟头修道有方,所以才……”
实在说不下去了,尴尬地摇摇头。
本来想学习一些长生不老之术,没想到这个刘窟头如此狡黠凶悍,自己差点着了他的道。
刘仁恭现在已经是满脸疲惫之色,看着王镕勉强笑了笑。
“王公,适才真是利令智昏,对不住了。但是你也该理解,老朽急于脱身,所以出此下策。唉,反正……”
李存勖得意地看着刘仁恭。这头老狐狸,今天终于败在自己手中了。
“刘仁恭,你今天败在寡人手下,是否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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