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行所谓的“司法独立”,那是独-裁者嫌自己命长,给自己挖坑。哪怕是干掉了奥地利、英国与俄罗斯,等到整个欧洲战争结束,安德鲁依然会继续控制五百人院、元老院与最高法院。
之前,一名巴黎高等法院法官不顾海关局的反对,赋予了法国殖民地黑人自由进入法国本士的权利,从而引发司法权与行政权的大博弈。最后还在安德鲁的干涉下,最高法院推翻了高等法官的这一判决……
对于第三执政图里奥的政务工作,安德鲁基本上很少从中“指导”了,那是遍及法兰西九十多个省区的国有粮库建设,已在1796年到来之际,正式宣告圆满结束。
此时,克雷伊工业园的模式已陆续复制到整个巴黎盆地,北方各省与比利时,以及还有西南方向的图卢兹等地。
为此,安德鲁还决定将教育与卫生部划拨内政范畴,督促图里奥将工作重点放在两个规划方案:第一,未来5到8年里,开始普及十年义务教育的规划;第二,用10到20年的时间,在巴黎各区、各省的城镇与乡村,逐步建立普惠性质的全民医疗体系。
不久前,穆尔丹神父领导的宗教委员会,也向督政-府提交了第一批随军神父(牧师)名单,宗教委将会向法国各个前线军团,派遣两百五十名天主教神父和五十名新教牧师。
第一执政要求这些尚处于见习阶段的神职人员,既能够随军布道,还可以跟随打仗。需要说明的,这些神职人员接受总参谋部和宗教委员会的双重领导。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这么说,法国-军队的随军神父(牧师)承担了部分或全部军队思想政治工作,以及同占领区的政-府、平民和圣职者,进行沟通交涉的外交职能。
毕竟,在18世纪的欧洲各国,神父和牧师的黑袍就是天然的“避弹衣”。基于朴素的道德观念,绝大部分的教徒都相信,无论以何种理由去伤害神职人员,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必然会下到地狱。
依照总参谋部签发的命令,这些身穿黑袍的随军神父(牧师),尽管不身穿军服,也不携带武器,但他们可以享受中尉到中校一级军官的待遇。
至于待在随军医院救死扶伤的嬷嬷护士,与上述随军神父(牧师)没有什么直接关联……
在离开巴黎赶赴莱茵兰战场的前两天,安德鲁还驱车赶往凡尔赛的一处庄园,向勒让德尔做最后的道别。
此刻的第五执政已躺在病床近半年,他的面容极度消瘦,面色萎黄,颧骨高耸,眼窝深凹,眼睛半闭半睁,还时常伴随有神志的异常现象,初起一直嗜睡,后为神志不清,昏不知人,甚至好几天都昏迷不醒,除非是被药物唤醒。
当安德鲁站在勒让德尔面前时,后者居然奇迹般的苏醒过来,他兴奋的告诉第一执政,说:“安德鲁,你知道吗?我刚刚看到了丹东、德穆兰、马拉、埃贝尔、肖梅特,还有罗伯斯庇尔,大家又重新相亲相爱的坐到了一起,愉快的喝着下午茶,剥开甜橙,吃着各种小甜点,他们还喊着我一起过去……”
勒让德尔在讲述这段话时,居然没有一丝停顿,一丝咳嗽声。不过,安德鲁与勒让德尔的亲人们却心下一沉,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已是第五执政回光返照的最后时刻。
忽然,勒让德尔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安德鲁的胳膊,继续说道:“只是我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回来和你再说说。安德鲁,待会为我找一位不宣誓神父吧,我想在忏悔之后,再下去探望老朋友们。”
安德鲁点了点头,事实上,做“终傅礼”的神父此刻静静守在隔壁的房间里,准备为临终者敷擦“圣油”,诵念祈祷经文。
只是在最后,似乎是气力耗尽的缘故,勒让德尔张开了口,却无法出声,但安德鲁明白老朋友的心意。
于是在众人务必羡慕的目光中,房间里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被招到第一执政的身边。随即,安德鲁就俯下身子,对着勒让德尔的耳边,说道:“从今天开始,你的侄儿夏尔将是我的私人秘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