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支起腿,将手臂搭在膝盖上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云卿美眸圆瞪,耳边不断响起大臣们的请命声,只觉头疼得紧。
乍然换了个环境,不太适应,加上这又是乾宁殿的配殿,空旷肃穆,导致她昨晚失眠,子时才将将睡去。
醒来时,已是辰时初,睁眼看到某人还躺在身侧,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
昨日圣驾回鸾,按道理说今日该举行大朝会,商议朝中堆积的政务。
可他倒好,埋在温香软玉中连西配殿的门都没出,还跟朝臣们扯谎,说她动了胎气??
他这是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被天下臣民冠上妖妃误国的骂名吗?
“你说话啊。”她压着声线催促了一声,腿也没闲着,狠狠踹向他。
不等她缩回去,皇帝陛下迅速伸手扣住她的脚踝,强势而又不失温柔的将她给拽了过来。
美人跌入怀中,他单手搂着她的腰,迫她卧在他怀里,轻拍着她后背安抚:
“娘娘莫恼,小心动了胎气。”
那句‘娘娘’带着调侃的意味,恶劣至极。
于是娘娘红了脸,化掌为拳又在他胸膛上狠捶了两下。
帝王爱惨了她这副俏生生的模样,薄唇划过她娇嫩绯红的面颊,哑声道:“别怕,朕有分寸。”
云卿翻了个白眼。
瞧他这副醉卧美人榻的昏君姿态,也不像是有分寸的样子啊。
哪个明君会在御史们跪地请命时,自个儿躲在内殿里抱着后妃耳鬓厮磨的?
她看他是越发的荒唐了!
昨日就不该答应他暂住这乾宁殿西配殿,哪怕去储秀宫里住着也行啊。
那处是被帝王临幸过却还未正式册封的女子所居的,符合她眼下的身份。
萧痕隐隐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扣在她腰间的手臂缓缓收紧,蹙眉道:
“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
云卿有些无奈,只能先暂时掐灭脑子里的念头,抬眸朝他望去。
“那您跟臣妾说说您究竟想做什么。”
帝王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适一些。
“就是想对苏党官员释放一个信号,一个朕宠你爱你,月余内要立你为后,不会大动干戈血流成河的信号。”
云卿听罢眨了眨眼,那扑闪扑闪的睫毛,好似春水一般在帝王心间荡漾开来。
他忍不住垂头,薄唇贴在她如画的眉眼之上,辗转游离,动作缠绵。
云卿微微侧头,躲过了他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开口问:
“陛下是想用这种法子安抚住他们,然后再暗中布局,一点一点蚕食?”
圣驾昨日才回京,他不能轻举妄动,只得想办法拖延时间。
而苏党官员也需要喘息之机,暗中部署。
接下来的一个月,君臣之间会暗流涌动,谁胜谁败,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萧痕拢紧她的身子,柔声道:“你无需忧心,在宫里好好养胎即可,其他的交给我来处理。”
说着,他又垂头朝她隆起的腹部望去。
“不想在生产之时遭太多的罪,就听话一些,配合太医院给你制定的护理方案。”
云卿环住他的劲腰,从鼻孔里发出一个气音,“嗯。”
这时,吴公公鞠着身体走到屏风处,哭丧着脸问:“陛下,御史们跪在正殿门口不肯离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等帝王出声训斥,云卿急忙攥住他衣襟,劝道:“臣妾住在这乾宁殿确实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