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唯有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这第二顶绿帽子。
云氏……
沈氏……
这些个贱人!
竟将他耍得团团转。
视线落在那粗汉身上,眼底蕴出冰冷的杀意。
“石岩,请他进府去见沈姨娘。”
李生也不傻,看此人的脸色就能猜到必定是有去无回,哪还肯听他的?
“多谢裴世子,我就知道世子爷深明大义通情达理,一定不会阻拦我与儿子团聚的,
府里我就不去了,您命人把孩子抱出来吧,我直接带他走,也免得留在这里碍您的眼。”
路人也帮他说话,“裴世子,好人做到底,你都帮他养了两年的儿子,就别为难他了。”
“是啊,让下人把孩子抱出来交给他吧,他也挺可怜的,自己的亲骨肉喊了别的男人两年父亲。”
“世子做了两年便宜爹,也该够了。”
不得不说,余副将找的这些人是懂得扎心的,一刀接着一刀,都准确无误的捅在了裴玄的胸口。
刚才强压下去的血气又开始在喉咙里翻涌,他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猛地转身吐出一口血。
“瞧,裴世子吐血了。”
“……”
下一瞬,他直接倒在了石岩的怀里。
“瞧,裴世子昏死了。”
“……”
…
消息传回侯府时,云卿的心情总算舒坦了一些。
狗东西,叫他派人刺杀她,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做那乌龟王八,那她就成全他啊。
“听说裴玄跟徐氏都气得吐血昏迷了。”青兰笑眯眯的开口。
云卿撑着床板缓缓坐了起来,嗤笑道:“宝贝长子长孙成了野种,还让庆国公府沦为了全盛京的笑柄,不吐血才怪。”
裴玄那人吧,少年得志,多少有点狂妄自负。
可他又觉得依靠永宁侯府升官发财不太光彩,就一边压榨她,一边又嫌弃她。
这便是典型的软饭硬吃,而且吃到最后都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如今栽这么大一个跟头,还不得去他半条命?
名声,威望,靠山,儿子,全都没有了,这样的打击,能让人一蹶不振。
就看他的承受能力有多强了。
呵,反正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她也用不着担心得罪了他会给自己招惹杀身之祸。
难道她不整他,他就会放过她不成?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出狠招,拼个你死我活。
思及此,她起身下榻,踱步朝妆台前走去。
青兰见状,急忙开口提醒道:“姑娘,您还在装中毒呢,这是要做什么?”
云卿嗤的一笑,冷沉沉的道:“不用装了,云瑶大概已经识破了我的计策,她不会对我出手了。”
青兰跟着她走到妆台前,伸手捞起匣子里的木梳给她打理长发。
“姑娘为何如此笃定她不会出手?”
云卿低垂着头,盯着台面上雕刻的花纹瞧了片刻后,悠悠道:
“如果你在前面埋了十个陷阱取敌人的性命,敌人栽在了第一个陷阱之中,你会冒险出手了结她么?”
青兰歪着脑思忖了数息,摇头道:“不会,我要慢慢等着,总有一个陷阱能熬死她。”
说完,她恍然大悟。
“姑娘的意思是她在前面还埋了别的陷阱,她不急于一时么?”
云卿轻嗯了一声,“云瑶此人心机深沉,善于玩弄手段,往往走一步看三步,她应该还有大招在前面等着我。”
青兰听罢,眼底划过一抹担忧之色。
“那姑娘觉得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云卿眨了眨眼,似笑非笑道:“我虽然猜不到她的计划,但我可以好好收拾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