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仪守在皇朝雪身后,面露忧色。
西川剑宗,如雷贯耳。
这是巴蜀剑术的集大成者,出道至今,除暴安良,从未一败。
而今,他却找上了皇朝雪,为的却是一桩陈年旧事……
二人已经对峙了两刻钟,始终一言不发,她又不敢随意出声,生怕激怒对方。
“为何迟迟不肯出剑?”
皇朝雪罕有地主动开口询问。
剑沧浪盯着他,面露疑惑。
“最近传闻颇多,听说你一直在除暴安良,尤其针对天日教邪众,与早年‘刀皇剑尊’快意恩仇的行径截然不同。”
“那又如何?”皇朝雪不紧不慢道。
剑沧浪眉头一皱:“这么一算,你也是在行侠仗义,只是……当年你亲口告诉家父,我大姐是你所杀?”
“不错。”皇朝雪点头。
“我大姐也是一代侠女,你为何杀她??”剑沧浪已经按住手中剑柄。
楚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道:“剑宗!其中必定是有误会的……”
“没有误会,他的亲姐,侠女依楚,的确是死在我的刀下。”皇朝雪神色平静,却已闭上双眼。
依楚?
楚仪心头一颤,不禁苦涩。
他收留自己,自己的名字让他回忆起什么,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剑沧浪额上青筋暴起:“你就不给个解释么?!”
皇朝雪摇了摇头。
“已经无须解释了,你若想报仇,这条命给你便是,只是要替我安置好我身后姑娘。”
“为何不愿与我一战?”剑沧浪沉声道。
“我的刀剑,只为钜子而战,一旦出手,便只有墨家的立场。”皇朝雪直言不讳。
剑沧浪眼神一凛:“你的言外之意,堂堂正正一决高下,我未必是你对手。”
皇朝雪不答。
剑沧浪的脸色极为难看。
皇朝雪不作解释,束手待毙,反而让他不忍下手。
他更渴望公平一战。
就在此时,皇朝雪身后的楚仪猛的转身干呕不停,同时惊煞两大侠客。
“楚仪……”一向冷漠的皇朝雪,竟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姑娘有了你的骨肉?”剑沧浪疑惑道。
楚仪羞红了脸,嗫嚅道:“是我越界了……”
现场气氛,由肃杀转为尴尬。
剑沧浪盯着二人,道:“皇朝雪,我有自己的打算,但不会善罢甘休。”
皇朝雪只是扶着楚仪,忘了剑沧浪一眼,道:“钜子是殉道者,忙得很,你莫要打扰。”
剑沧浪没有理会,转身离去。
“大人,对不起……我、我打掉吧!”楚仪有些不知所措。
那一夜,是她的初次。
皇朝雪闷酒喝多了,虽未沉醉,却也难以保持绝对冷静,她鼓起勇气,诉尽情思,又不顾他劝阻,抱紧了他……
“上马。”
一如既往的冷漠呼唤,让楚仪感到惴惴不安,上了马背。
这一次皇朝雪上了马,却坐在她身后,将她抱在怀中,似是怕她掉下去。
楚仪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愧疚。
他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她有了身孕,无论她之前的行为有多过分,他终究还是决定负责。
二人回到小镇,找了郎中把脉。
“恭喜阁下,是喜脉,不会错了!”
不等郎中说完,皇朝雪丢下一锭银子,催促他准备几份安胎药,便拉着楚仪离开。
皇朝雪生平第一次包下一间客栈,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对不起,大人,我……”
楚仪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见皇朝雪满脸悲伤,仍有些慌乱,又忍不住干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