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回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所以，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您啊，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

此时，那些病人家属也都会过神来，跟着附和了两声，很是感激地看着云芷。

“云大夫，您对我们已经够好了，这啊……得亏来的是您和裴世子，这若换了旁人，可能，就不管我们了。”

病人家属神情苦涩，下毒又或者别的事情，从前赵将军在这里时，不是没有出现过，但，赵将军的处理方式，都是冷酷无情的。

时间久了，他们又畏惧、又心寒，心底里，对裴家几位将军很是怀念。

同样的，平城的老人们也压根不信裴家人会通敌叛国，只可惜，他们只是日子过得艰苦的老百姓，没什么话语权，也没法去到京都为裴家鸣不平，就只能可惜裴家满门忠良，被人陷害。

而时隔多年，他们万万没想到裴家唯一的小世子会来平城，甚至，还带来了医术极好的云芷，而云芷，对他们的帮助，实在是太多了。

病人家属们，越想越心酸，眼眶不由得红了，而妇人们，已然落下泪来。

云芷见状，心下亦不是滋味儿，她心下想起祖父来……

想起自己从前对祖父的诸多不满，心下忽然有些愧疚。

是了，家国大义面前，祖父那样的人，怎会弃之不顾呢？

可他对不住祖母，对不住子女，也终究是事实。

可她，能怪他吗？

心酸混着过往袭来，无论云芷如何努力都挥之不去。

巨大的无力感在温柔春风的助力下，将她一点一点吞噬，直到，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云芷想要挣扎，却完全挣扎不动，就只能如溺水的人一般，在无望中下沉……

可，纵使疲惫，纵使窒息，她却还是要每日里挣扎着爬起来，挣扎着熬下去……

-

从将军府闭门的第二日起，便有孩童发病，此后，一直到第七日，共有两个妇人，三个孩童发病。

与此同时，城中陆续送来了五十七个发病的百姓。

起初，他们中有人因为呕吐，不断地吐血，云芷将给乘风用过的方子拿给御医们看，大家商量着一起改良。

好的是，大家根据病人的情况，凑一起商议着改了三次方子后，总算是有了明显的效果。

但，这种效果，对于这次的瘟疫而来，太过渺小，是以，在第十日的时候，全城累计，因瘟疫去世的人，已经共计六十八人。

其中，五十八人，是突然发病，死在家中，剩下的十人，则是因为在将军府医治无效死亡。

且，十人中，五位上了年纪的妇人，一个孩子，三个生完孩子后体弱的妇人，以及，唯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壮年男子。

这男子，是平城死亡的六十八人里，唯一的青壮年男子，其余，皆是老弱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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