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卓提议只有几个人陪同李乘勖前往雁门,赵子旭脸色一变断然拒绝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雁门一行凶险异常,那曹焕手握重兵在手,稍有不慎就可能会陷殿下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赵子旭言罢,一旁的孙继学也点了点头附和道:“子旭言之有理。殿下,还是多带一些人手最为稳妥。”
尽管赵子旭和孙继学都表达了不同的看法,但李乘勖还是无条件的相信王卓。
“王先生刚刚说的有道理。你们二人的好意本王心里清楚,但你们想一想,难道本王还能带领数万人马前往雁门吗?
曹焕素来狡诈,疑心很重。如果本王带的人过多,必定会引来他的猜忌,如此反而会让本王陷入危险之中。这件事情不用再议了,就按照先生所言去办就可以了。”
李乘勖心意已决,二人也不好在反对,几人敲定,准备一番于后日出发前往雁门。
与此同时,太子东宫内,李乘宗脸色阴沉一言不语,而几名心腹也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孤自出生以来,今天是最耻辱的一天!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久,到头来反而给别人做了嫁衣。曹峥这狗贼,若不是他豢养私兵,又怎么会让孤如此棘手!
现在周有延也被父皇秘密收押,想来这邢狱司也要成为李乘勖手中的资本,真是可恶,可恨啊!”
李乘宗如此气愤,崔玄彬借机赞同道:“殿下所言极是!臣一直就觉得曹峥暗藏祸心,没想到他竟然敢图谋不轨!殿下也不用这么生气,早些铲除了这毒瘤也好!”
“是啊殿下。殿下千金之躯可不能气坏了身子,依老臣想,李乘勖虽然推荐徐熙明接任雁翎军统帅,但也不代表此人就是李乘勖的心腹。”
“对对。殿下勿忧,一会臣就安排手下去见徐熙明,金子、美女、宅子想要什么臣就给什么,臣就不信还不能将他收为己用!”
有了崔玄彬在前安慰,几个心腹大臣也随之附和起来。
其实李乘宗知道,事情走到这一步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他自己粗心大意没有完全听取谋士魏超的意见。
魏超早就说过,李乘勖的志向远大绝对不是池中之物,让他千万要小心应对。不过李乘宗从心里就没看得起自己这个弟弟,大意之下这才让李乘勖钻了空子。
“你们也不用安慰孤,徐熙明本就是戴罪之人,因为李乘勖的一番运作不仅免除了刑罚反而得到了加官进爵的机会,这样的恩情你们给予他多大的利益能打动他吗?
哎,都怪孤有眼无珠,竟然相信了曹峥这狗贼,不亲手杀了此贼不能解孤心头之恨!”
李乘宗的说没错,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现在太子一党无论对徐熙明怎么做,给予多大的好处,都不如李乘勖对他的恩情要重。
李乘宗只是不甘心,唾手可得的十万雁翎军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被摘走,这是他最为懊恼的地方。
见李乘宗没有消气,崔玄彬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道:“殿下,臣倒是有个想法。既然雁翎军无论如何都不能由殿下来掌控,那也绝对不能便宜了李乘勖。
要不我们将曹峥出事的消息悄悄告知曹焕,到时候李乘勖到了雁门……”
崔玄彬说到最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害人的办法却满肚子都是。
崔玄彬话音落下,其余几个人也是一脸坏笑,纷纷表示赞同。
“荒谬!孤乃大晋的太子,等到父皇龙驭归天之后,整个天下都是孤的。孤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利陷天下于危险之中。
尔等虽是孤的心腹,但更是大晋的官员,这种话今后谁要是再说,可别怪孤翻脸无情了!”
在场之人虽然没别的大本事,但哪一个不是人精。别看李乘宗说的冠冕堂皇,一副义正言词的模样,但谁都知道,他就是说给大家听的罢了。
“殿下心系天下苍生,实在是令我等汗颜。不过殿下,现在李乘勖已经有了抬头之势,这一点我们不能不防啊。”
听到崔玄彬的话,李乘宗摇了摇头:“就算他李乘勖有了邢狱司与雁翎军,但与孤相比他仍旧犹如蝼蚁一般。
今天你们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孤需要细细思考一番对应之策。
对了舅舅,你回去后就给崔相捎去书信,将朝中之事告知崔相。记住,要让崔相别急,等捞到足够的资本后再敲定与南梁的国书不迟。”
送走了崔玄彬等人,李乘勖挥了挥手,就见魏超的走了出来。
“魏先生,都怪孤没有听先生的话,这才酿下了今日的苦酒。”
贵为太子能够向自己认错,魏超连忙深施一礼:“殿下言重了。这也是草民无能,这才给殿下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