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建成的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让殿内的众臣吃惊不已。特别是太子李乘宗脸色一变,没想到就在一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看完了卢建成呈上的卷宗与供词后,皇帝脸色阴沉,望了一眼殿内的众臣道:“诸位,自大晋开国以来,还未有如曹峥一般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朕自认为对曹氏不薄,但没想到此等狼心狗肺之徒竟然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还有,要不是卢建成调查的仔细,朕都不知道曹焕竟然在雁门擅杀了雁门太守全家,这分明就是不把朕,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来人,将卷宗与供词给诸位臣工一同看看!”
很快,殿内品阶较高的臣子就已经看完了结案的卷宗与相关供词,当然也包括了太子。李乘宗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率先向着皇帝躬身行礼。
“父皇,没想到曹峥竟然暗藏谋逆之心,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太子率先站出来说话,一些与曹家有交情的官员为了以证清白,也纷纷请求皇帝杀了曹峥这个狗贼。
此时的张士元站了出来,义正言词道:“陛下,曹峥有负圣恩确实该杀,但臣以为其背后的同党同样该杀。
陛下想,谋逆可是大罪,其中凶险可想而知。曹峥之所以敢铤而走险,必定有同党暗中支持,如此才会有恃无恐。为了以绝后患,臣请陛下务必要一查到底,将其同党彻底铲除!”
张士元说了话,科举一党的官员纷纷附议,这就让士族一党中与曹家交好的大臣既惊恐又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宰了张士元以泄愤。
张士元的心思李乘宗自然明白,他就是想要借着曹峥的事情大做文章,借皇帝的手进一步打击李乘宗的羽翼。
李乘宗尽管早早做出谋划,也定下了一石二鸟的计策,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曹峥这狗贼竟然早早就有了不臣之心,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豢养私兵,这就让李乘宗有一些措手不及。
沉思了片刻,李乘宗看向皇帝道:“父皇,张大人所言极是,曹峥的同党自然不能不铲除。不过,儿臣以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父皇好好修养身体,厉兵秣马之下兴兵讨伐西蛮。
正是国家用兵之际,稳定最为重要。所以儿臣斗胆上奏,这调查同党一事不宜草率以免人心惶惶啊。”
李乘宗话音落下,张士元不禁冷哼一声:“陛下,太子之言臣不敢苟同。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为了能够顺利扫平西蛮,就更需要一个没有隐患的的朝堂。
如果不将这些同党一网打尽的话,那些漏网之鱼必定会带来极大的隐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了陛下的千秋伟业,绝对不能妇人之仁!”
张士诚说完话,许久没有说话的李乘睿也开口上奏:“启奏父皇,儿臣以为张大人所言甚是。儿臣不才,愿意为父皇分忧,调查同党之事就交给儿臣来办吧。”
李乘睿如此积极,李乘宗心里大怒。一时之间,朝堂上士族一党与科举一党相互指责,吵吵嚷嚷,将大晋的朝堂搅扰的犹如菜市场一般。
望着互相争吵的朝臣,皇帝不禁冷哼一声。
尽管皇帝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所有人听到。原本吵闹的朝堂立刻肃静下来,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看龙椅上的皇帝。
“卿等身为国之众臣,在朝堂上吵吵嚷嚷犹如市井小民一般成何体统。”
见朝臣们不在说话,皇帝继续说道:“曹峥之罪令人发指,如不严惩朕何以面对天下。
襄王,自始至终你都没有说话,依你之见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皇帝忽然询问李乘勖,这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李乘勖的身上。
与太子李乘宗一脸的死灰不同,李乘睿和张士元的脸上则浮现出喜色。
“启奏父皇,儿臣不懂国事,只希望父皇不要因为曹峥这个畜生气坏了龙体。”
显然,对于李乘勖的回答皇帝的心里十分满意:“襄王有心了。勖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为君父为朝廷承担一些事情了。你尽管说,无论对错朕都恕你无罪。”
有了皇帝这番话,李乘勖这才施了一礼回道:“儿臣遵旨。启奏父皇,儿臣以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稳住远在雁门的曹焕。
曹焕率领雁翎军十万,对于朝廷始终是一个严重的威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父皇现在封锁了消息,但迟早会被曹焕知道。
所以儿臣建议,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要确保曹家在外的人不会狗急跳墙反叛朝廷才是。
儿臣建议,对于在地方任职的其余曹氏子弟应立即派人前往暗中将他们缉捕归案。至于曹焕,想要当着雁翎军的面将人抓走十分困难。所以儿臣觉得要立即下诏将曹焕唤回京城,以防此贼狗急跳墙之下背叛朝廷!为了确保万一,也可选派人手前往雁门,如果曹焕有任何异动即可立即斩杀以绝后患。
当然,儿臣以为张大人说的也没错,绝对不能放任曹氏的同党逍遥法外,这件事情可以交给邢狱司来处理最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