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手记其实没有多少是记录生活的,内容反而更偏向于各种疑难术法的心得笔记。不过记录人倒是很有趣,比如四月十五日这一天,他在“通感术”下面写:
“不好用。施术的时间过短,第一次不小心用到了荷塘里的□□,一下午身上都是潮的。”
再比如十月十八日这一天,他在“御兽法”下面写:
“一言难尽,范围太有限,只召来了两只蜜蜂,用它不如直接去挑心仪的捉来当灵宠。”
再比如十二月初九这一天,他在“言咒术”下面写:
“有效,烦人的家伙栽了个大跟头,但灵力耗费很大,而且阴毒了点,少用为好。”
……
一页页翻下来,竟然还真见了不少种稀奇古怪的术法,有些已经是改良后的版本,有些却由于本身效果负面影响过大,已经被列为了禁术。
圣尊似乎也就是随手记录,间隔时间跨度不一,有些墨迹已经晕开了,字写的比在《炼器进阶》里还随意。
黎止抚摸纸页,仿佛能透过其中,看到一道懒散得要命的人影,得知新的术法就会立刻尝试,然后认真的一一记录用法与效果,却会在下笔时忍不住撇着嘴吐槽两句。
于是他问:“圣尊现在还在闭关中吗?”
“是。”威严道长轻轻抚平那本书上的褶皱,又看着自己的手离开后它再度恢复原样,“四十年了,至今依旧未出。”
“你们就不能去看看?”
这话倒是把威严道长从回忆里拉回现实了,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傻子:“大能的禁制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破,外人根本无法干预,即使是同为大乘期的衡若圣尊也不行。”
黎止不做声了。
威严道长将书还给他:“拿着吧。我素来看不惯微元等人的行事作风。现在你能于炼器一途继承了圣尊的衣钵,也已经有所成就,也算是件好事。”
威严道长又问了问他身体如何,黎止再一次郑重其事道了谢,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只拂尘柄来。
“在栖云城时,我就见道长的法器用得有些旧,可惜回来以后清醒的时候不多。”他自嘲似的笑了下,“直到前几日才得出空来,就当是个心意吧,还请您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