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收拾出来一家客栈,把那些人绑在门口,几个人就围着坐在桌子前。
一个凤隐宗的女弟子推门走进来。
“外面的雾越来越大了。”她叹气。
楚寒衣略感焦急地看向时镜。
“时道友,现在已经晚上了,能说说你的想法了吗?”
时镜看了一眼外面。
的确如那凤隐宗女弟子说的那样,雾气很大。
几乎都看不见月亮了。
本来今夜应该也是圆月,但如今却被雾盖得严严实实,一丝亮光都透不出。
她原先的计划也就无从下手。
“那女尸迟迟未苏醒,随后阴气不足的缘故。”时镜不紧不快道:“而月光象征着阴气。”
楚寒衣是个一点就透的人。
听到时镜这么说,他立刻就明白了时镜原本想要做的是什么,眸光也因此黯淡了一瞬。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楚寒衣听见自己这么说,声音很轻。
邀月一阵沉默。
半响,她缓缓开口:“或许这是好事也说不定。”
时镜点了一下头。
雾气把月光遮盖,女尸就没办法吸收阴气。
对他们来说,至少还能再拖延一时半刻。
在三人商议的时候,萧柯远远地跟几个修士坐在另一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时镜。
那目光太过明晃晃。
邀月都忍不住问时镜:“那人你认识?”
时镜犹豫了片刻,“算认识吧,以前的一个同门。”
时镜的声音并不算大。
但修士的五感本来就远超凡人,又是在这安静的客栈中,有什么是听不见的?
萧柯悔恨地咬紧牙关。
时镜已经,不会原谅他了。
这一刻,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紧绷的弦断开,积压的旧疾跟在陵墓中受的伤,一并爆发,喉口几乎瞬间涌上一股腥甜。
他却死死咬住牙关,将苦楚一一吞咽。
“你那个师兄受了伤。”无灭对时镜说。
时镜一愣。
她还以为是商旻白受了伤,却不跟自己说,当即就要起身。
直到无灭说是萧柯。
时镜当即就坐了回去。
他看到她这般反应,还有些不理解,“之前在陵墓里时,你不是还很挂心他吗?”
“我什么时候挂心过他?”
“那你当时,还急哄哄过去救人。”无灭撇嘴道:“既然不重要,何不直接让他死在那。”
时镜神色平淡,“毕竟是同道,顺手救一把总是要的。”
“何况,他是为了我才进去。”
无灭是个剑灵。
不懂人心思的弯弯绕绕,只觉得过于复杂。
他无所谓地说:“反正那个人,是活不了多久了。”
“本命剑被毁,本就有伤在身,还敢来琉璃城这么凶险的地方,估计一路上……积累了不少暗伤,灵药都已经对他不灵了。”
话音落下后。
时镜沉默了好一会儿,胸腔酸酸涩涩的,也不知是否是原主在为此感到难过。
本来着与时镜,毫无关系。
但可能,是用这具身体用太久了,她竟然也感到了一丝难过。
商旻白眉心微跳,把倒好的茶水无声往她面前一推。
时镜喝了口茶,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过去的事早就跟她无关了。
他人的死活。
她自然也无权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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