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秀边嘱附边送着,他们来到下游的1个渡口,早已等候在这
里的张大哥立刻从树丛里把小船撑出来。沈震天跳上船,向姜云秀挥手告别。
姜云秀站在江岸上,望着渐渐远去的小船,钻进白花老的浓雾里,她才返身回家。
刀丛剑树无阻挡,龙潭虎穴视等闲。
沈震天化装侦察,1路经过1向与马静元矛盾深重的徐子彪防地1汪家哨口,不料正好与郑小鬼狭路相逢。
郑小鬼本是马静元的1条狗,徐子彪见沈震天亮出护照,1来为了讨好眼前这个中校谍报队长贾文光,2来要在郑小鬼身上出闷气,才算解了沈震天的围。
沈震天在徐子彪部下保驾下,顺利来到炮手村,住到柏老娘家里。
院子里狗叫不但惊动了沈震天,也惊动了柏大婶。
她急急忙忙走出屋外1看,巧啦,来的不是别人,正是2柱。
2柱边走边嘟囔着:“他妈的,这条狗真怪,我常来常往,见了熟人怎么还1个劲地咬。”
柏大婶说:“傻孩子,你是受了衣裳的害了。这条狗瞧见穿你那样衣裳的人,1天来1百趟,该咬还是咬。”
2柱走进房门,说:“大婶,我来给你送个信,明天还要抓人修工事,让你家庆山大哥躲1躲。”
柏大婶1惊,忙问道:“怎么又要抓人修工事?”
2柱说:“这都是聂铁嘴的主意,说是要加强防御。”
柏大婶说:“这可得好好感谢你了,你庆山哥这几天夜里总是发烧,被敌人抓去,还不给折腾死呀!”
2柱停下脚步,望着柏大婶的脸说:“从打我爹死后,除了我妈,你老人家就是我的亲人了。”2柱想起姜大叔,心里象刀刻似的难受。自己梅根交加,跺着脚说:“都怪我呀!”柏大婶说:“这件事总有
1天会弄得水落石出。”2柱说:“可是乡亲们背地里都说是我杀了姜大叔。如今我满身是嘴,也无法分辩哪!”柏大婶说:“这件事往后再说吧,你快进屋里看看是谁来了。”
2柱拉开门走进东屋,立时就愣住了,炕沿上坐1个人,使人好生生疑。听说他是赤色军冒充的,怎么又突然在柏大婶家里出现呢?
2柱和沈震天是同胞手足,怎能不认识呢?
当初董大娘把孩子要到手里,立即搬家走了。据说凡是要孩子的人都要离开原地,防止孩子长大认祖归宗。2柱从打记事起就没见过沈震天,哪里能认识自己的亲哥哥呢?他愣征征地望了1阵,又扭头看看柏大婶。
这时柏大婶正在悄悄地擦眼泪,看见2柱扭过头来,说道:“孩子,这就是你的同胞哥哥,1母所生啊!”
2柱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怔征地问道:“大婶,你说什么?”
“我说你2人是1母所生的同胞弟兄。”
2柱说:“大婶,这到底是咋回事?”
柏大婶说:“马静元是你们沈家的3代仇人!是马静元害得你们家破人亡,兄弟离散。”
接着柏大婶就滔滔不绝地把沈家的遭遇,怎样与马家结下血海深仇的事情,都详详细细当着2柱讲了1遍。
2柱听完,说道:“大婶,这些话你为啥不早些对我讲?”
柏大婶说:“孩子,董大娘1把屎1把尿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呀。若是早对你讲,你年轻火性大,跑出炮手村去找哥哥,丢下董大娘这瞎老婆子谁给抚养啊!我把话忍在心里,憋在肚里,等你董大娘百年之后再对你说清楚也不算晚啊!”
2柱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听大婶说完撒腿就往外跑。
柏大婶知道他是回家了,便对沈震:“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见你董大娘,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过1会你再去,免得老人家哭哭啼啼,伤心落泪。”
再说2柱回到家里,扑在董大娘怀里就问:“妈,妈,我是沈家的人吗?你快说呀!”
董大娘的脸色立时变成惨白色,她抚摸着2柱的头,轻声说:“孩子,这是谁对你讲的。”
2柱说:“是柏大婶对我讲的。”
“啊······”董大娘很伤心地说,“柏家大妹子,你明知道我这个瞎老婆子无几无女,孤苦伶仃,怎能当孩子讲这些话呀!”
说着抽抽泣泣地哭起来。
2柱见妈妈哭得很伤心,只好安慰着说:“妈,柏大婶也是被逼无奈,才当我讲了实话。讲完,她也哭了。”
正在这时,柏大婶赶来了,进屋就拉着董大娘的手说:“老姐姐,我心直口快,见大柱1来,就把实话当2柱说了,快饶恕你这傻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