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林那满怀信任和期望的目光,亲切地望着郭胜虎。
郭胜虎沉吟了1阵,才点了点头,说:“那······就试试看。”
这时,曾青云象开玩笑似地用手肘触了触石思敏,诙谐地说:“小石,我这老‘青年’,你们突击队也得收下哪!”
石思敏说:“青云大伯,你年纪大了·······”
石思敏没说完,曾青云“呵呵”笑着说:“你嫌我老不是?嘿嘿·······老有老的用处嘛!”
尤林深知,青云大伯是个有着丰富斗争经验的老赤色革命组织队员,突击队,当然应该在老1辈的指导下战斗!他欣喜地拍着长满茧花的巴掌,说:“青云大伯,急流放筏,还得你来点篙哪!”
大家也兴奋地“劈劈拍拍”拍起手来。
火热的篝火,火热的誓言,火热的红心,融合在1起,使气氛热得要升华了。
忽然,树林子里响起1阵“扑索索”的搧翅声,只见1只色彩斑斓的长尾巴锦鸡,从人们的头上飞过,1头扎到火堆上去。
“锦鸡!”“花茨藜”喊了1声。
猛地,邓成钢象道闪电流星1样,不顾1切地迅猛向火堆上扑过去。
“当心火烫!”曾青云大声提醒道。
天不怕,地不怕的邓成钢,哪管这些。
他1伸手,从火里掐住了惊恐万状的锦鸡脖子。
锦鸡先头还“咯咯咯”乱啼着,脖子1被掐住,再也叫不出声了,便死命地蹬腿拍翅膀,直扬得火星4溅,烫得邓成钢张牙咧嘴,赶紧拎着锦鸡跳离火堆。
当大家围上来观看邓成钢手里的猎物时,他忘了烫痛,眉飞色舞地说:“嘿嘿,刚成立突击队,它就来凑趣,特地赶来慰问我们哪!”
这真是1只美丽无比的雄锦鸡,它头顶上散覆着金黄色的细长羽毛,后颈那棕色的毛却象披肩1样围在脖子上,它的背上是浓绿色的,而腰腹部却是深红的,尾巴上黑褐和桂黄色相间成斑斑点点,到尾巴毛顶部又变成了赭色。
它瞪着溜圆的眼睛,十分惊慌地望着围在它周围的人们。
对啥事物都喜爱从科学角度去分析1番的石思敏,用手指轻轻拨了拨吓慌了的锦鸡脑壳,好奇地说:“嗨,过去只晓得飞蛾扑灯,竞还有锦鸡扑火呢!”
曾青云眯起眼笑了:“锦鸡嘛,就这傻性子,暗中见了光,连命都不要。”
尤林深有感触地说:“比锦鸡憨的还有呢,有人扑楞着黑翅膀,妄想搧灭学大寨的烈火,只能像锦鸡那样自取灭亡啊!”
“说的对!”程云亮1拍大腿。
郭胜虎扯来根细藤,帮着邓成钢把锦鸡捆扎起来。邓成钢眼珠1转,放下锦鸡,扭头跑进树林子,1会儿,抱了1大捆枯树枝出来,1边朝篝火上扔,1边兴致勃勃地说道:“把篝火再烧大点,让它多飞几只出来。”
林元洁听了“扑哧”1笑,撇撇嘴说:“过去有个‘守株待兔’的憨包;今天呀,又见了个‘守火待鸡'的傻小子!”大家哄然大笑。·
尤林触景生情地想:“是啊,如果把每个人胸中奔社会主义道路的心火,都旺旺炽炽地烧起来,啥子阶级敌人,啥子资本主义,都将象扑进火堆的锦鸡1样,没得个好下场!”
夜,越来越深了,月亮已经落到了西山巅上,柔和地撒下最后1片洁白的月光。
邓成钢今晚特别兴奋,他欢快地说:“尤林,云亮哥,看今天这劲头,大家都嗷嗷叫,明天,就开上葫芦塘,痛痛快快地打它个漂亮仗!”
尤林目光闪闪,深沉地说:“怕没得这么痛快吧。眼下这1台戏,才闹开场锣鼓,思想上要有充分的斗争准备哇!”
曾青云赞同地点点头,望着眼前这1帮精神抖擞的年轻人,意味深长地说:“对,好戏,还在后头呢!”
夜深人静,风儿轻吹。然而,正是在这静寂中,孕育着两个阶级的激斗鏖成!
第2天,郭胜虎1早就起来了。他匆匆地舀水洗了脸,走到洒满清脆悦耳的鸟鸣声的院坝里。他的心,仍然被昨晚篝火边的情景激动着。
“急死驴”的家,很有气派地座落在寨子南头1墩石头屋基上。
1条鹅卵石夹灰沙铺就的小路,穿过1小片青翠欲滴的龟甲竹林,弯弯曲曲地1直通到碧枝拂檐、绿叶掩顶的朝门前。
这1小片自留竹林,是“急死驴”得空就精心管理的。文化大运动前,光把龟甲竹削制成漂亮的手杖拿到场上去卖,就使他满满实实地捞了1大把。
进了朝门,是个十分宽敞的大院坝,地上铺了1层石灰岩,即使下场雨,雨过没多久,地面就会被石灰石吸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