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耶·瓦斯杰是个没多大野心的人,而且在实际上他对于奥地利人的敬畏要远多于感激的。
毕竟之前的基兰·瓦斯杰和卡来卡邦在前者眼中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存在,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奥地利人面前就像是一个气球一样一捅就破。
胡耶·瓦斯杰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实际上没得选,这个邻居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或许只有英国人才能与之匹敌。
但是现在整个印度风起云涌,英国还能不能保住基业还不知道,此时更应该和奥地利人搞好关系。
而且奥地利一方的要求并不过分,要求的领土不过是一块靠近内陆和特兰奎巴差不多面积的土地而已。
至于输出劳工协议,胡耶·瓦斯杰觉得自己领地上的贱民碍眼很久,能拿他们去换钱换装备真的很值。
至于承诺不向奥地利及其殖民地输送鸦片,改种棉花,胡耶·瓦斯杰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种鸦片他也没有销售的门路,最后还是被洋行刮走大部分油水,除此之外还要被宗教人士批评。
实际上印度北部的瓦尔马高原和恒河三角洲才是鸦片的主产区,南部的降水太多反而不利于鸦片的生长,即便是种出来也只能按下等品算。
(孟加拉产的鸦片,又称班公土,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上等的鸦片。)
种棉花虽然没有种鸦片赚钱,但是胜在稳定,实际上这应该算是优化资源配置,而并非要挟。
不过胡耶·瓦斯杰怎么想对于奥地利来说并不重要,弗兰茨的目的是印度的人力开发东非高原,同时将斯里兰卡地区的“水”搞混。
至于那块土地可以拿来种棉花,还可以用来迷惑英国人。
此时不得不提一句奥地利帝国的东非总督区,弗兰茨最初的计划是打算用荷兰人开发东非,这样就能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同时在接收的时候也比较容易。
结果连续两任坦桑尼亚总督,拿着弗兰茨的计划表都干不好事情,吸引的移民人数还没弗兰茨送过去的多。
第一个本尼·厄尔宾,可谓是身兼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的大气运者,开局坐拥上万殖民者,有两大帝国(奥地利和阿曼)的支持,自己是土生土长的东非混血儿,难得地长了一张白皮,还有一个坦桑尼亚地区最强的王国支持。
结果由于过于信任自己的黑人兄弟,导致其过于膨胀,最终引发了韦金之乱。
如果不是弗里德里希及时赶到,恐怕坦桑尼亚总督区就要沦为一片火海,并且重现当年的囚奴堡之围。
万一阿曼帝国趁机落井下石,那奥地利的东非殖民地将不复存在,甚至为了重新恢复航路还要和阿曼帝国再打一仗或者交付巨额的过路费。
好在弗里德里希在天堂堡之战,直接把韦金王国的军队给扬了,比鲁·纽姆巴依(本尼·厄尔宾的弟弟)战死,引以为豪的一万三千名土著战士大多被杀。
这倒不是由于奥地利一方的火炮和步枪打得准,而是比鲁·纽姆巴依自己堵死了天堂堡所有的出口,想要凭借充足的补给坚守。
结果奥地利帝国方面直接使用了新开发的燃烧火箭弹,烈火焚城,再加上天堂堡靠近海边,在奥地利海军的攻击范围之内,所以场面惨烈异常。
韦金王国至此在世界上消失,所有的人口、牲畜、财物全被效忠于奥地利的恩戈尼王国侵占。
当然本尼·厄尔宾也是有功绩的,比如坦桑尼亚境内的七个王国被他灭掉了三个,他兄弟又灭掉了两国。
现在韦金王国覆灭,土地尽归于奥地利帝国,使其在坦桑尼亚实际控制的区域扩大了四倍。剩下的恩戈尼人将奥地利人封为神明,而且身处内陆不易开发。
所以弗兰茨并没有对本尼·厄尔宾做什么惩罚,只是撤掉了他坦桑尼亚总督的头衔。
第二位总督是巴加莫约的一位实力派商人亨德里·范德米尔,他的主张与弗兰茨相近都觉得坦桑尼亚的发展应该莫向外求,主张利用该地区的土地优势发展农业和畜牧业。
实际上这位57岁的老人,一共给弗兰茨写了一百多万字的发展计划。就冲这字数,弗兰茨就知道他一定是已经计划多年,理应给他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其实弗兰茨也看了亨德里·范德米尔的发展计划,总体来说中规中矩,在市场分析方面比较到位。
尤其是瞅准了阿曼帝国和西亚地区的粮食产量严重不足,再加上阿比西尼亚(埃塞俄比亚)帝国内部混战不止,以及埃及在土埃战争失败之后粮食自给率一落千丈的时机。
这是一个信仰非常灵活的欧洲人,在荷兰就信仰新教,在奥地利就信仰天主教,在阿拉伯世界就信各种派别的天方教。
其对于东非和西亚地区的了解远超常人,并且人脉广泛在各地都有“朋友”。
弗兰茨之前在东非的规划是以棉花和咖啡种植业为主,粮食种植为辅,为了避免和阿曼帝国之间的冲突并没有种植丁香为主的香料和染料作物。
亨德里·范德米尔认为这样的进展速度太慢,而且也是对土地资源的浪费,应该大力开展粮食作物种植,这样才能把握住东非和西亚各国命脉,壮大坦桑尼亚的实力,为奥地利帝国经济多多做贡献。
弗兰茨觉得自己至少也是抽到了一个SR,于是乎便调拨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对其进行支援。
不过让弗兰茨没想到的是,这位老哥居然要搞奴隶制经济。理由是阿曼人可以、法国人可以、美国人也可以,为什么奥地利不能这么做?
虽然根据计量经济学的计算,理论上讲奴隶制经济在共享统一市场的情况下是更高效的经济制度(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研究出来的,并不是作者说的)。
这和奥地利帝国的法律相悖就算了,坦桑尼亚殖民地抓捕的奴隶,都是货真价实的土著黑人。
先不说语言交流问题,这群人的工作效率之低,远超亨德里·范德米尔的想象。
挖个沟都挖不好,歪歪斜斜地最后只能是靠殖民者再挖一遍,松土的效率还不如牛、马。
更加离谱的是这群黑人不会使用工具,一个月就用坏了上万把铁锹和洋镐,甚至有人能在一天之内就用断几把铁锹。
起初殖民者以为是工具的质量有问题,结果几个殖民者壮汉轮了半天都没挥断,刚交给黑奴半天就坏了...
懒惰、贪婪,每一次吃饭的时候都是一场战争,经常有身体强壮的奴隶去抢劫那些弱小的,人数多的抢人数少的,几乎每一天都会打死几个奴隶或者打死几个殖民者。
后来亨德里·范德米尔退而求其次,准备让黑奴们去边界墙。在他眼中这是一件毫无难度的工作,结果这墙风一吹就倒,动物一碰就倒。
下了一整夜的雨,边界墙甚至直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