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织工脱下外套,露出骨瘦如柴的身体,还有上面一块块烂掉的肌肤,哪里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分明就是一个长年卧病不起的麻风病人。
不过这还不够触目惊心,有位女士的腰最高只能抬起到九十度,还有那个独眼的十四岁少年(前文提到过)双腿正呈现着诡异的扭曲,就好像马戏团中的小丑一般。磻
“我们该怎么办啊?”有人啜泣起来。
“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独眼少年怒斥着身旁织工们。
这时有妇女想到。
“对!对魔鬼哭泣是没有用的!我们要抗议!”
这时少年身边的小女孩发出了一声不屑地冷哼声,还不等别人开口她便自顾自地说道。
“抗议然后像是彼得斯瓦尔道的莫瓦尔先生一样被殴打,然后被关进监狱里吗?”
女孩的话冰冷现实与其外表完全不符,坐在酒馆之中的织工们犹豫了,他们也想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去游行、去抗议,但是又害怕遭到报复。磻
就在众人犹豫之际,女孩解下身上背着的大包袱丢在地上,从里面滚出了一大堆结实的棍子。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这些木头可都是上好的柴火...
“拿上它们,你们胆子能大一些。”
这时独眼少年拉了少女一下,他不想妹妹也掺和其中。
“不要生事,跟我回家去。”艾斯小声说道。
瑞碧一把甩开少年的手,笑着说道。
“哥哥,你知道吗?那些神秘的肉,并不是哪个贵族老爷赏我的。那些林务官老爷家的狗肉,它们欺负你我便把它们全杀了!磻
现在那个菲尔普特老爷老爷欺负你,我也要他付出代价!”
“跟我回家,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你知道林务官威尔刚老爷是什么人吗?这件事情要是让他知道了,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我就要让他知道!”
少年瞪大了独眼,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妹妹要来酒馆。
此时游行的队伍再次经过,愤怒的织工们都纷纷拿起地上的棍子冲了出去。
起初游行的人群有些害怕,但是看到是同样的织工兄弟便有了底气。
于是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向菲尔普特老爷家那座白色的大房子。磻
少女也趁机加入了其中,腿脚不好的少年只能跌坐在地上看着妹妹离开。
一旁的酒馆老板一边收拾散乱的空酒杯,一边口中念叨着“疯了!都疯了!”
其实酒馆老板应该庆幸,德意志人没有摔杯为誓的习惯,否则他的损失会更大。
此时的菲尔普特老爷正在向他的官员朋友们抱怨。
“都是那些该死的记者!他们就喜欢捕风捉影!整天造谣!尤其是那些奥地利人和天主教的走狗整天就会说织工的工作有多么困难!
他们都是瞎子,不知道我们这些工厂主有多难!多辛苦!我们的工作忙得吃不好、睡不香,谁来管管我们?
当工厂主要经常一个人在家拿着那些账簿反复验算,要不然就会被人钻了空子!磻
每天还得考虑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且还得时刻准备着应对商业竞争和市场变化,以及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换句话说工厂主一人肩负着整个工厂的命运,所有的工人都是靠吸他的血生存。要是没有我们这些人,那些懒鬼全都得喝西北风去!”
这时候林务官威尔刚笑着说道。
“亲爱的菲尔普特先生,您何必和那些懒鬼一般见识呢?智者劳心,愚者劳力。他们自己蠢又该怨谁呢?”
菲尔普特老爷再次接过话头。
“我气愤的是他们非但不知感恩,居然还来造谣我。您知道的我是一名虔诚的新教徒,勤俭、善良、公正、诚实都是我的美德。
而且我还是一名优秀的普鲁士公民,我每年上缴的税收比他们一辈子缴纳得都多!”磻
林务官和宪兵队长都明白菲尔普特的意思。
“您的意思我明白,放心我们普鲁士政府一定会保护守法的公民,绝不会让那些懒鬼肆意妄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