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西蒙娜婶婶的小女儿才三个月大,她们该怎么活?”
斯哈卡·詹宁斯满脸愁容地看向自己的大哥帕特里特,后者默而不语,前者继续说道。
“难道我们只能看她们一直流浪下去吗?我昨天看到西蒙娜婶婶的丈夫偷了笨笨的晚餐...”
(笨笨是斯哈卡·詹宁斯养的一条狗已经七岁了。)
帕特里特终于开口了。
“他们不可能一直流浪下去。”
“为什么?”斯哈卡不解地问道。
“那些该死的英国贵族老爷们最看不惯别人受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地主老爷已经报了警,巡警很快就会将她们抓走。”
帕特里特带着嘲讽的语气愤恨地说道。
“啊?!”斯哈卡惊呼一声“为什么!”
“英国人制定了反流浪法,像她们这样流浪的行为是在犯罪。”
“那..那她们会怎么样?会受到惩罚吗?”斯哈卡有些胆怯地问道。
“会送进感化院或者苦役营吧。毕竟还有小孩子在,至于小西蒙娜肯定会被送去保婴堂...”
感化院在当时其实就是另一种苦役营,只不过收容的大多是小孩子,可即便是孩子,每天也要做大量繁重的工作,甚至直接被送到工厂里,而他们的报酬大概率只有一块面包或者一碗稀粥。
十九世纪感化院的存活率实际上要比苦役营更低,而这些公共设施中存活率最低的便是所谓的保婴堂了。
据说十九世纪,在英国能从保婴堂中存活下来的人,并且在济贫院中长大的人不到三十分之一。
“别说了!哥哥你想想办法啊!”
“我有什么办法?爸爸、妈妈,就算是村长大人也没法子的,除了地主老爷谁又能给她们一份工作呢?”帕特里特无奈地叹道,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这时几名骑着驴子的巡警出现在了村头,随着地主老爷的管家一指,整个村子的气氛都紧张起来了。
当时的马匹价格昂贵,只有伦敦那种大城市里才有骑警,通常来说巡警们在乡下都是骑驴或者骡子,当然也有可能要靠双脚。
大人们忙将自己的孩子赶回家,一方面是怕孩子们冲撞到了巡警大人们,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看到这种画面。
那蓬头垢面的妇人和她的丈夫想要逃跑,但是她们的大儿子显然是发烧了,而那怀中的小孩子又实在太小。
一家人只能绝望地背靠在村庄的篱笆上,等待着大英律法的审判。
老实说这几个巡警也不太喜欢干这种差事,因为所谓的流浪汉往往一穷二白,并没有油水可捞。
即便是女流浪者不是瘦得皮包骨,就是终年不洗澡浑身烂疮看了都让人反胃那种。
两个巡警很快就发现了流浪者,他们看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虽然刚生过孩子,但是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又想起来时路上路过的那一片小树林,不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